眼見首輔被怼的憤而不語,諸公面面相觑,思忖着如何反駁。
這時,戶部侍郎走了出來,緩緩道:
“沒記錯的話,元景30年,雲州記載在冊的百姓為八十三萬戶,敢問姬使節,雲州是十戶養一兵,還是二十戶養一兵?十萬鐵騎如何得來?
“雲州有多少精銳,是能算個所以然來的。瘦死駱駝比馬大,大奉再怎麼衰弱,拼光你雲州的精銳總不在話下吧。”
戶部侍郎,對錢糧、戶籍、人口等數據,最為敏感。
左都禦史劉洪旋即出列,附和道:
“最後的結局不過是兩敗俱傷,而别忘了,巫神教在旁虎視眈眈,佛門的盟友,也不是真的對你們雲州掏心掏肺吧。”
他剛試圖繼續陳述局勢,說服這個雲州來的年輕人。
便被大笑聲打斷,姬遠滿臉嘲笑,道:
“劉大人,這些話糊弄三歲小孩就夠了,在本官面前搬弄唇舌,偷換概念,不覺得太可笑了?”
他看向戶部侍郎:
“這位大人說的沒錯,但這又如何呢?如今青州已被我們掌控,流民皆可為兵,想拼光雲州精銳盡管在來試試。
“另外,監正已經被我們國師斬殺于青州,沒了這位守護神,爾等何來底氣說拼光我雲州精銳?”
終于還是不可避免的提及這個話題了。
正因為失去了監正,永興帝和諸公才被吓破了膽,前陣子,夜裡都不敢睡,生怕那群可怕的超凡強者殺入京城,殺入皇宮,于夢中摘走自己腦袋。
刑部孫尚書聞言,反駁道:
“監正雖死,但大奉并不是沒有超凡強者,司天監的孫玄機,國師洛玉衡,以及雲鹿書院院長趙守,還有……許七安!”
“沒錯,我們還有許銀鑼。”像是再給自己打氣,有人附和了一句。
姬遠笑而不語,他身後的一位绯袍官員嗤笑道:
“連監正都死在我們國師手裡,許七安區區三品,也配與他争鋒?看來是九公子過于謙遜,讓爾等以為我雲州是怕了大奉。
“想議和,就答應我們的條件。不想議和,自然會有我雲州的強者殺到京城,先滅了爾等。随後雲州大軍兵臨城下,入主中原。
“爾等還有其他選擇?”
圖窮匕見,撕破臉皮是談判的必經過程,強大一方手握籌碼,就是用來施壓的。
割地是必須要割的,割多割少,才是談判的細則。
姬遠輕搖銀骨小扇,淡淡道:
“陛下和諸公可能還不清楚監正身隕當日的細節,話說回來,監正确實強大無比,若非國師請來雲州傳說中的神獸白帝,以及地宗道首黑蓮道長,想殺監正,難如登天呐。”
他慢條斯理的訴說着當日衆強者圍殺監正的過程,當然,全是胡編,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通過所謂的過程,讓永興帝和諸公了解雲州背後的超凡強者有多可怕。
殿内皇室宗親,文臣武将,臉色都極為難看,或臉色陰沉,或雙拳緊握,或無奈沮喪。
屈辱!
永興帝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沉聲道:
“三洲之地斷然不可能,此事容後再議,第四個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