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守軍紛紛低頭匍匐,借助城牆抵擋肆虐的靈力亂流,遠處的雲州軍則陷入混亂,人仰馬翻,陣型不穩。
好在他們雖然沒有城牆作為掩護,但距離夠遠,不然就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呼,呼……”
許七安拄着劍,大口喘息。
前方半空中,伽羅樹菩薩寂然而立,不動明王法相毫發無損,但金剛法相胸膛遍布裂痕,鎮國劍獨有的特性,讓他無法短時間内修補金剛法相。
裂痕持續擴大,金剛法相一寸寸崩解,化作碎光消散。
“咔擦……”
許七安胸口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玉碎把力量返還給他了。
二品武夫強大的自愈力修補着傷口,眨眼間便恢複如初,除了力量耗損,導緻體力下滑,沒有任何後遺症。
“吼!”
浔州城頭,數千名守軍齊齊狂吼。
強大的自信在每一位守軍心裡滋生,場中拄劍而立的青衣身影,便如不可撼動的鎮國之柱。
至此,監正隕落,青州失守的陰雲,徹底在衆守軍心裡煙消雲散。
他們重燃了勝利的信念。
蠱族要是有如此強大的領袖,整個南疆都是他們的……城頭,一部分蠱族戰士看到崇敬的望着那道背影,沒來由的嫉妒起周圍的大奉士卒。
由于蠱神力量有限,且無法直接吸收,蠱族高手也無法像蠱獸一樣,直接容納蠱神之力,這大大遏制了超凡的誕生。
蠱族幾乎很少有二品強者,一品更是沒有希望。
三品的首領雖能穩步誕生,卻時常死于極淵裡爬出來的超凡蠱獸。
像許七安這樣的人物,蠱族曆史上并不多見。
相比起氣勢如虹的浔州守軍,遠處的雲州軍陷入沉默。
姬玄怔怔的望着許七安,腦海裡反複閃過一個念頭:
無法匹敵!
他因為這個不争的事實,心裡湧起滔天的妒火和憤怒。
“我九死一生才晉升三品,費盡心機,借助戰亂凝成血丹,将修為推到三品中期,再想精進,血丹效果已然不大……即使做到了這一步,依舊無法追趕他的腳步,憑什麼,憑什麼!?”
憤怒和嫉妒險些摧毀他的理智。
此戰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距離許七安很近,姓許的體内有封魔釘,修為無法寸進,而自己一路晉升,此消彼長之下,曾經可望不可及的敵人,早已沒有了優勢。
直到現在,見到了那讓人戰栗的一劍,斬破金剛法相的一劍。
姬玄再次體會到了無力感,雍州城外的那種無力感。
場内唯一沒有被情緒左右的是許平峰,他腳下的圓陣,毫無征兆的擴散。
在許七安、洛玉衡和寇陽州消耗劇烈,雙方将士回味剛才戰鬥之際,與青銅法器配套的陣法,迅速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雙方超凡強者籠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