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可以死,所有人都可以死,隻要北方的渡劫戰不敗,大奉就有希望。
那裡,有大奉的脊梁,有将士們的信仰。
……
雲州大營。
軍帳内,戚廣伯站在沙盤前,一面面紅藍小旗落在不同的方位。
那一面面象征大奉軍的藍旗邊緣,都有相應的紅旗牽制着。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浔州已經孤立無援。
至少短時間内,不會有援兵出現。
開戰前,象征大奉守軍的藍棋,一面面的插在防線,與浔州成犄角之勢,守望互助。
而今那些旗幟被一面面拔除,或全軍覆沒,或成為散兵遊勇,轉打野戰、突襲戰。
當然,雲州軍同樣損失慘重,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其中嫡系精銳損失達八千。
精銳部隊和雜牌軍可不一樣,打一點少一點,都是雲州的心肝寶貝。
“局已經做好了,接下來,該會一會名滿天下的紫陽居士了。”
戚廣伯俯瞰沙盤,目光沉穩。
這位不務正業的敗家子,輕文蔑武,唯獨對領兵打仗情有獨鐘的狂人,當年能被許平峰相中,在與他擁有可怕的大局觀。
領兵打仗,奇謀妙計永遠擺在次要位置,統率能力和大局觀才是一位統帥必備的能力。
魏淵為何被譽為軍神?
不是因為他的修為,也不是他的計謀,而是他能駕馭數十萬,乃至上百萬的軍隊,他擁有俯瞰整個戰場的大局觀。
當雙方的兵力、超凡強者數量相差不大時,這樣一位可怕的統帥,是能輕易左右戰争勝負的。
戚廣伯是許平峰見過的,僅次于魏淵的帥才,比靖國的國主,夏侯玉書更高一籌。
“大将軍,那許新年似乎有偵查類法器,他若是提前察覺到您的布局,如何是好?”
楊川南皺了皺眉。
葛文宣則笑道:
“我們大軍尚未集結,尚未進軍浔州時,他不可能察覺。就算有偵查類法器,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偵查。至于現在,察覺便察覺了,我們晌午之前,就能兵臨城下。
“大奉軍現在才注意到,為時晚矣。”
又有将領沉聲道:
“許新年率領的騎兵,戰力極強,還有天宗聖子聖女相助。他們若是回援浔州城,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戚廣伯笑了笑,道:
“不用管他們,自有人對付。”
……
荒涼的山脈,緊鄰着荒涼的平原。
許新年率領着七千人馬,在山腳下的河流邊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