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風寒,一宿未睡,頭疼的很。”慕南栀擡手捏了捏眉心,語氣虛弱:
“今早便托白姬去請了許銀鑼幫忙看看,索性沒什麼事兒,許銀鑼剛為我渡了氣機,說睡一會兒便好。”
原來是這樣啊……嬸嬸相信了,盯着慕南栀審視片刻,發現好姐姐眉眼間,确實有掩飾不住的疲态,像是整宿沒睡似的。
“也是呢,大郎現在是什麼一品武夫,很厲害的樣子,有什麼麻煩或不舒服的,找他肯定能解決。”嬸嬸覺得她處理的沒毛病,說:
“我讓綠娥留在房裡照看你。”
渾身光溜溜的慕南栀哪敢留人在屋子裡,連忙搖頭:
“甯宴說了,隻要睡一覺便好,我覺得我更需要安靜。”
嬸嬸想了想,覺得有理,便道:
“那就不打擾了。”
說罷,帶着綠娥邁出門檻,關門離去。
沿着長廊走了一段路,綠娥掩嘴笑道:
“夫人想什麼呢,大郎怎麼會看上慕姨。”
她跟着夫人身邊服侍了十幾年,一眼就看出她的顧慮。
嬸嬸點點頭: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隻是玲月與我說,慕姐姐多半對大郎有意,今兒又看到大郎從她屋裡出來,難免多想。
“都怪玲月這個丫頭,整天胡思亂想,把老娘也影響了。”
她是過來人,如果昨夜大郎和慕姐真的發生什麼,剛才她就看出來了。
……
司天監,樓底。
兩名白衣術士行走在昏暗的走廊裡,抵達盡頭的某扇門前,恭敬道:
“鐘師姐,許銀鑼讓我們來帶兩個人犯,并請您一起出去,他要帶您回府。”
垂首盤坐的鐘璃,擡起頭來,披散的發絲間,一雙眸子綻放亮光,閃爍着雀躍。
兩名白衣術士補充道:
“您還是過會兒自己上去吧,莫要和我們同路。”
……鐘璃有些委屈的“哦”一聲。
兩名白衣術士當即折返,各自打開一扇鐵門,朝着“牢房”裡的人說:
“出來吧,許銀鑼要見你!”
這兩間門對門的牢房裡,分别住着許元霜和許元槐。
聽見許七安要見自己,許元霜想的是,他會如何處置自己和元槐。
許元槐則下意識的認為,大奉和雲州的戰況已經到了極為膠着的程度。掐指細算,這會兒,雲州軍多半已經兵臨京城。
那位有着血緣的大哥在大奉存亡之際見他們,絕對沒好事。多半是把自己和姐姐當做籌碼,要挾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