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納妾,總要分清主次。”
李妙真一愣,忽然有種“我太小題大做”、“我無理取鬧”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是這個許玲月陰陽怪氣的話術引導産生的效果——大婚當日,你一個做妾的多什麼事?蹬鼻子上臉,你是要做妾還是要當娘?
這,這,似乎說的有些道理,許甯宴這個妹妹,竟如此牙尖嘴利?楊千幻絞盡腦汁的苦思對策無果,有些焦急。
李靈素略作沉吟,無奈歎口氣,妙真的這個計策,頂多就是讓狗賊許甯宴的風流之名再添一筆,可問題是,人家就是這種貨色啊。
關鍵是,一個鬼魂能有什麼威脅?
連肉身沒有……
看看國師、王妃,還有陛下幾個,完全沒反應好嘛。
許七安贊賞的看一眼許玲月,心說不愧是自稱最心疼哥哥的妹子。
他旋即看了一眼王思慕,不行啊,這位弟妹全程看戲,完全沒有站出來擋刀的想法,我得推她一把。
許七安清了清嗓子,笑道:
“新娘子不方便出來見客,所以我讓思慕代替臨安入席,思慕既是臨安弟妹,又是閨中密友,代表臨安完全沒有問題。二郎,你說對吧。”
王思慕懵了,沒有一點點防備。
二郎,二郎,你大哥要害我……她求助的看一眼許新年。
大哥就是這樣蔫兒壞,我也沒辦法……許新年回了她一個眼神。
生母姬白晴心裡一動,笑道:
“既是代表新娘子,那便與二郎一起,逐個敬諸位一杯吧。
“小茹,我說的對吧。”
許甯宴作為新郎官,還沒到與客人敬酒的時候,通常來說,得等到大家吃個半飽,醉意微醺時敬。
嬸嬸一點都沒有兒子兒媳被“暗算”的認識,立刻點頭:
“大嫂說的有理。”
許二郎歎了口氣。
他是知娘莫若子,但在王思慕看來,這是未來婆婆在暗示她,替大哥許七安分擔壓力,甚至裡面還有考校她的想法——看她能不能駕馭住這些莺莺燕燕,以及作妖起哄的客人。
前者代表國師、鐘璃等與大哥有暧昧關系,或已是生米煮成熟飯的女子。後者代表楊千幻和李靈素。
穩住局面,向來是大婦應有的能力。
王思慕看了一眼同桌的女子們,心裡凜然。
未來婆婆對她給予厚望啊。
有了許二郎和王思慕的犧牲,一輪酒敬下來,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徹底擺脫剛才刀光劍影的氣氛。
對新郎官來說,每熬過一分鐘,距離勝利就近一分鐘。
這時,懷慶笑容矜持含蓄,道:
“朕也為許銀鑼備了一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