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殘酷啊……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想起一事,道:
“對了,監正,司天監有新的監正了。
“采薇師妹衆望所歸,接管了您的位置。”
監正表情陡然間垮了。
……
皇宮。
禦花園,涼亭。
穿着梅色宮裙的懷慶,坐在圓桌邊,青蔥玉指間捏着一枚白棋,蹙眉不語。
過了半晌,她無奈的投子認輸:
“是朕輸了。
“都怪許甯宴,與他對弈久了,朕的棋力下滑嚴重,果然是近墨者黑。”
坐在對面的魏淵笑容溫和:
“陛下那幾日不是挺開心?
“正事也不做了,成天想着和許甯宴對弈,臣還以為那許甯宴棋藝高超,讓陛下見獵心喜,起了争強好勝之心。”
他不動聲色掃了一眼懷慶的衣裙,也是那段日子以後,懷慶又重新穿回了裙裝。
這裡頭的心境變化,不足與外人道。
懷慶那麼聰明的人,自然聽出魏淵的打趣和調侃,淡淡道:
“魏公早日把母後接出宮去,省的将來東窗事發,史官在青史上記一筆:權閹魏淵,禍亂宮闱。”
魏淵面不改色道:
“陛下,北境妖族的燭九,前日已經給出答複,他不願意參與所謂的大劫中。如果我們繼續逼迫,他就帶着妖蠻遠赴北極苦寒之地。”
懷慶适可而止,沒有繼續互相傷害,冷笑着說: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妖蠻已經徹底退出九州的權力舞台,抱着躺平的心态,失去争雄之心。
魏淵放下棋子,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道:
“其實未來的趨勢,三品超凡雖然是極強的戰力,但于大局并無裨益,他不想摻和,便由他去。乖乖把欠大奉的錢糧補上便可。”
懷慶點頭贊同,問道:
“巫神教那邊有何動靜?”
“并無動靜,他們在等待巫神掙脫封印。在此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魏淵道。
“西域呢?”懷慶又問。
“根據暗子遞回來的情報,西域有錢有勢的貴族,基本都已經動身前往阿蘭陀。他們認為佛陀現世,是要普渡衆生,人人都能得證果位。
“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