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眼睛死寂的盯着許七安,就如同盯着空氣裡的一粒塵埃。
這就是兩者之間的體型差距。
幸好我沒有深海恐懼症……許七安借着緩緩熄滅的火光,發覺這隻怪物本該有十幾條觸手,但早已被撕裂掉了。
沒有元神波動,祂早就已經死了,是怎麼度過這漫長歲月的……初步探索後,許七安有些犯難。
要想擺下陣盤煉化祂的精華,肯定要把敵人制服才行,而這個級别的敵人,殺死是唯一的選擇。
可人家已經死了,而且死了無盡歲月。
怎麼辦?
許七安默默望着“章魚怪”的本體,他忽然明白了。
祂在遠古時代便已經死去,殘留的是不屈的意志和無畏的戰意,是執念讓祂橫跨無盡歲月長存至今。
“當初死在那位敵人手裡,這位遠古神魔是不甘心的,不服氣的,消除執念的辦法很簡單。”
他要做的不是殺死祂,而是打敗祂……
海溝之上,正與觸手艱難角力的九尾狐收到許七安的傳音:
“國主,你先上去,不必再插手這場戰鬥了。”
……
伊爾布從未有過如此快速的飛行經曆,山川大地在他眼裡,模糊的一閃而過,等大巫師的法力耗盡,他發現自己已經穿過大奉疆土,來到了西域地界。
“讓我來送玉玺,這不是讓我送死嗎。”伊爾布謹慎的飛行在西域的天空,回想着自己走過的路,腦海裡浮現一個疑問:
“為什麼跑腿的總是我。”
從鎮北王煉血丹開始,他一直充當着跑腿、打手的角色。
另一位靈慧師烏達寶塔至今都沒見過許七安,而他已經和許七安打過好幾次交道。
伊爾布非常謹慎,沒有深入西域,在發現一具普通屍體後,他便操縱着屍體禦風飛行,讓屍體代替自己去阿蘭陀。
“我要是深入西域,肯定會被佛陀吞噬。
“正好可以利用傀儡去探查一番,看看西域現在是什麼樣子。”
以他靈慧師的品級,單獨操縱一具屍體,大概能施展本體五成的力量。
伊爾布疾速飛行一陣,最大的感受就是荒涼。
沒有人煙,荒涼死寂。
路過的村莊、城鎮都是空的。
“真的全沒了,數十萬裡西域,生靈絕迹,變天之争,還真是殘酷……大奉的那群蠢貨,恐怕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吧。
“他們當世沒有超品坐鎮,無法知曉大劫的秘密。将來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佛陀如果取代天道,我們巫師體系,不,天下所有體系都會消亡,成為曆史中的塵埃,真想不通大巫師為什麼要把炎國的氣運送給佛陀。”
伊爾布的傀儡一邊朝阿蘭陀飛去,一邊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