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說完,轉了個身,正要傳送離開。
後背突然被人抱住,接着傳來懷慶帶着一絲顫抖的聲線:
“一定要回來。”
宮女和宦官們瞠目結舌,傻在原地。
許七安低聲“嗯”了一下,從女帝懷裡消失不見。
這個瞬間,褚采薇看見女帝眼裡隐約有淚光,一閃即逝。
“采薇,宋卿,你們随我來。”
懷慶接着讓宮女和宦官留在禦書房外。
她大步往前,穿過鋪設昂貴地衣的走道,當她坐回屬于自己的位置時,她的目光重新銳利,她的表情變的冷峻,方才在許七安面前流露的柔弱蕩然無存。
她恢複了一國之君的身份。
“你們可知道身為帝王,要如何凝聚氣運?”
懷慶緩緩問道。
……
許府。
許七安回府時,晚宴已經結束,内廳的燈黑了,府上衆人在房裡或說話,或醞釀睡意。
婚房裡,臨安穿着單薄的睡衣,正與貼身大宮女下五子棋,她手邊放着一碗補腎湯。
初為人婦那段時間,狗奴才日夜索取無度,臨安瞎看了幾本醫術,深怕他精力耗損嚴重,虧空了身子,于是每晚都要讓身邊服侍的宮女們偷偷熬煮補腎湯。
現在,她已經明白自己當時太年輕,根本不知道一品武夫的強壯和可怕。
但依舊讓宮女夜裡熬補腎湯,因為這不是給許七安準備的,是給她自己喝的。
“臨安!”
許七安鬼魅般的出現,吓了主仆一跳。
臨安拍着規模遠不如姐姐的胸脯,嗔道:
“幹嘛呀,不會敲門進來嘛!”
許七安揮了揮手,打發走宮女,接着抱起正牌妻子走到床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臉埋青絲間,低聲道:
“我又要出海了,這次不會太久,也有可能會很久很久。”
“又要出海!”臨安瞪他一眼,忽然發現夫君的眼神和表情于平日裡不一樣。
說不出的不同。
她沒來湧起難以遏制的彷徨、迷茫。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去幹嘛?”
許七安沒有回答,臨安是沒心沒肺的雀兒,隻要啄人就好了,國家大事天下興亡,不該成為她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