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駕車的車夫送到路邊,自己取代位置,拽住馬缰,沉聲道:“這馬又大又壯,不但是千裡駒,還有六條腿。”
同樣的異變再次發生,這匹黑色的馬也和它的同類一樣,身軀膨脹,肌肉虬結。
不同之處是,它的腹部血肉分開,骨骼生長,神經交織硬生生的長出了兩條新的馬腿。
黑馬六蹄如飛,揚起一片塵埃,後發先至,追上了李慕白的馬車。
“老賊,你過于無恥,哪有六蹄的馬。”李慕白大怒。
“我說有就有。”
“好,那我這匹馬是八蹄的。”
“哼,無恥老賊非要跟我搶弟子是吧,我這馬車輕如薄紙,随風飛”
一陣風刮來,張慎的馬車輕飄飄的宛如薄紙,随風飄向遠方。
李慕白不甘示弱,喝道:“我的馬車會駕雲。”
一團白雲平地而生,黏在車轱辘上,把馬車送上了天空。
許平志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直到兩輛馬車消失在天際,吞了吞喉嚨:
“讀書人可真能吹牛逼啊。”
許新年望着天空,心生向往,喃喃道:“這不是吹牛,這是儒家五品:德行”
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來自監正大人酒後的嘲諷:儒以文亂法
刑部監牢。
許七安戴着枷鎖,盤坐在破爛草席上,背靠着冰涼的牆壁。
嗅着空氣中的濕冷腐爛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府衙的監獄裡。
按照以前從案牍庫翻閱的資料,京城衙門欺男霸女的例子不勝枚舉,這些破事兒,根本傳不到皇帝老兒的耳裡,便被壓下來了。
上達天聽四個字能重如泰山,不就是這個原因嗎。
可這是京察期間啊,不怕政敵攻殲嗎許七安呵了一聲:“速戰速決的幹掉我,再以全家性命逼迫二叔忍辱負重,不就擺平了嗎。”
“我錯了,中産階級固然過的滋潤,但隻要惹到那些大人物一次,就萬劫不複。”
“想要活出人樣,我得擁有權力和力量。”
哐當走廊盡頭的鐵門打開,腳步聲由遠及近,不多時,一名獄卒領着兩名持刀的甲士來到栅欄前。
“帶你吃斷頭飯了。”獄卒嘲諷的笑着。
他打開門後,沒有進去,反而後退了一步,喝道:“死出來。”
兩名甲士雙手按住了刀柄,眼神戒備。
盡管戴上了特制的枷鎖和腳铐,但對方依舊是個煉精巅峰的武夫,絕望之下做困獸之鬥的話,他們幾個也會有危險。
“你最好老實點,配合我們,你也不想我們射穿你的手腳筋,然後拖你出去吧。”
許七安沉默片刻,起身。
刑部孫尚書正伏案處理事務,卷宗、折子堆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