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馬金刀的坐着,一隻腳踏在椅子上,被許七安踩裂的耳朵裹着白色的細布。
穿藍色大褂,領口袖口有着金色滾邊的清瘦老者,站在他身側,瞳孔銳利的盯着許七安,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此外,還有兩名獄卒站在一堆刑具邊,幸災樂禍的審視着許七安。
錦衣公子揮了揮手,一名獄卒從懷裡摸出一張紙,甩在許七安面前。
“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周公子眼神睥睨:“認罪畫押;嘗試一遍這裡所有刑具,然後認罪畫押。”
許七安看一眼,認罪書上的内容大緻是:長樂縣衙快手許七安,因為在街上與周立發生口角,起了殺心,依仗武力出手害人,重傷了周立。随後捕快趕至,快手許七安落
當街行兇,對方還是戶部侍郎的公子,我如果簽字畫押了,最輕的都是流放,姓周的運作一下,判我一個菜市場斬首都有可能這是不給我留活路啊。
許七安收回目光,看着錦衣公子:“簽字畫押,少受皮肉之苦”
周公子嘴角一挑,像是玩弄蝼蟻一般,戲谑道:“不,我給你的選擇是:先畫押再受刑。還是先受刑再畫押。”
幾名獄卒哈哈大笑。
許七安臉色陰沉。
他越是這樣,周公子越開心,就喜歡别人憎惡他,偏偏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啧啧,吓人,真的吓人。”周立笑呵呵道:“陳叔,鐐铐牢固嗎萬一這個賊人忽然暴起殺人,怎麼辦”
清瘦老者笑道:“少爺放心,一隻蝼蟻而已,老奴一巴掌就能拍死。”
“那我就放心了。”周立起身,走到刑具堆面前,侃侃而談:“這裡有二十四種刑具,每一樣都能讓人疼到極緻,偏偏傷不了性命,是刑訊逼供的利器。”
“我不會殺你,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聽說,打更人的大獄裡有足足一百零八種刑具,被關進裡面的人,就沒有活着出來的。”
“可惜你無福享受,啧啧,可惜啊。”
許七安不可避免的看向刑具,有布滿鐵釘的座椅,有鏽迹般般的鋼針,有常年沾染鮮血變的暗紅的鐵鋸林林總總,每一樣都透着殘忍和血腥。
許七安喉嚨滾動了一下,臉色蒼白下去。
按時間算,司天監的采薇姑娘應該已經收到王捕頭的通知為什麼還沒趕到是不願意救我
不對,那本書我寫的非常有誘惑力,但凡是煉金術師,看完都應該抓心撓肝般的難受,迫不及待想看接下去的内容。
再不來救我,就算我最後能活下來,這一套刑具用完,我人也廢了許七安額頭開始沁出汗珠。
他是個正常人,也會感到恐懼。
周公子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見狀,非常滿意。
這種戲耍耗子似的遊戲,讓他沉浸其中,萬分享受,繼續道:“聽說你自幼被二叔許平志養大,感情一定很好。”
“嗯,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是你和你二叔一手策劃的。”
他查過我許七安額角的青筋凸起。
“這周公子,認罪書上沒寫啊。”一名衙役為難道。
“蠢貨,重新寫一份就好。”另一名獄卒罵道。
“那還等什麼,就在這裡寫,當着他的面寫。”周公子猖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