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遙望矮牆方向:“院長知道綿羊亭送楊謙之青州這首詩吧。”
趙守随之望向矮牆,凝神看了片刻,看到那行小字,心裡頓時了然。
張謹言和李純靖,這段時間對紫陽居士的羨慕他是知道的。
矮牆上那首詩,确實是好詩,不說傳出去後名聲大噪,将來也有極大的機會流傳後世。他倆為了名聲而争執,倒也情有可原等等,他們剛才對我隐瞞是什麼意思趙院長面皮一抽。
他正要說話,眼角餘光瞥見長裙曳地,氣質冷豔華貴的長公主款款而來。
當即咽下了想說的話。
長公主清麗的眼波流轉,矜持微笑:“兩位大儒是什麼詩起了沖突”
張慎與李慕白連忙作揖行禮,“隻是一首勸學詩罷了。”
長公主目光旋即轉向矮牆,美眸中綻放異彩:“好詩。”
頓了頓,口唇輕啟:“這首詩是何人做作。”
張慎硬着頭皮:“是老夫的學生嗯,綿羊亭送楊謙之青州也是他所作。”
“那位長樂縣衙的快手”長公主眼中閃過異色。
“他叫許七安。”李慕白回答,補充一句:“也是我的弟子。”
長公主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似乎聽誰提起過這個名字,隻是沒有記在心裡,所以回憶不起來。
如此大才,在長樂縣衙當一名快手,過于屈才了,即使隻會作詩,也夠本宮養在府上,當一位幕僚長公主心中思忖。
書院的學子們立在遠處,觀賞着長公主絕美的面孔,她美的就像遺世獨立的雪蓮,那股華貴之氣,令人見之忘俗。
“他人在何處”長公主清澈的眸光掃過人群,款款凝視。
“遊山去了。”陳泰道。
聽到他們談話的衆學子,一時間陷入了極大的震撼中,他們終于知道這首勸學詩是誰作的了。
第42章
亞聖和他的妻子
寒風的山峰掠過林間,枯枝發出凄厲的哀鳴。
青石闆鋪設的小道上,許七安側頭,看着衣袂與黑發齊舞的許新年,這位皮相好到讓人嫉妒的堂弟,仿佛是谪仙下凡。
他指着遠處的一挂瀑布,介紹道:“這裡是書院一位前輩的悟道之地,瀑布邊有一塊石碑,記載了那位前輩的生平。”
冬季缺水,那挂瀑布纖細羸弱,無精打采的沖入水潭,潭水清澈見底。
潭邊豎着一塊碑,一尊盤膝打坐的銅人,碑文是一位叫做錢鐘的讀書人的生平事迹,此人生于六百年前,活躍與大奉朝開國之初。
彼時,前朝君王昏聩,官吏貪污腐敗,豪閥魚肉百姓,中原各地狼煙四起,叛軍割據。
當時的朝廷大周與各地叛軍進行着長達十幾年的拉鋸戰,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困苦不堪。
二品大儒境的錢鐘,在外遊曆三年,親眼見證了民不聊生的景象,他滿腔憤怒的攜民怨至大周京城,以血肉之軀撞散了大周為數不多的國運。
而後大奉立國,平定戰亂,四海安康。
“大儒境這麼厲害麼”許七安一臉質疑:“我怎麼沒在三位大儒身上看到牛逼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