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能去别院找其他女子而不是婢子的話,低價是五兩銀子,這裡包括了打茶圍的錢。”
說到這裡,許平志頓了頓,見兒子沒有習慣性的毒舌反問他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奇怪的同時,心裡松了口氣。
許二叔從懷裡摸出一錠官銀,制式銀子,一錠五兩。
“二郎,銀子你拿去。”
許家因為稅銀案,傾家蕩産,即使過了一個月,許平志通過灰色渠道弄了好些銀子,但總體上還是比較拮據的。
許二叔不覺得兒子還能拿出五兩銀子。
許新年微微動容,低聲道:“爹,那你呢”
許二叔不在意的笑了笑:“爹煉精境的時候就不懼寒暑,就算在路邊睡一宿,也不礙事。你身子骨可經不起夜裡的寒風。”
許新年雙手攏在袖中,微微躬着脊背,承受着料峭的夜風,有些恍惚的盯着五兩銀子,半晌,聲音有些嘶啞的說:
“我不要。”
許二叔一定要兒子收下。
拉扯之間,啪嗒一聲,許新年懷裡掉出一錠官銀,不多不少,正好五兩。
父子倆望着地上的銀子,陷入了沉默。
另一邊,丫鬟推開主卧的門,示意許七安入内,而自己卻沒打算進去。
“楊公子請進”
障子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暖香撲面而來,地面鋪着一層價格昂貴的絲織地衣,價格貴也就罷了,且極耗人力。
地衣上繡着一朵朵青色蓮花,一團團祥雲。
女人走在上面,步步生蓮。大官人走在上面,平步青雲。
心思玲珑。
一架臨摹名畫雨打芭蕉圖的三疊式屏風隔開睡處和錦廳,一位風姿絕倫的妙齡女子跪坐在屏風前的壺門小榻,小塌上擺放一架鳳尾琴。
她穿着輕薄的紗衣,凝脂如玉的肌膚若隐若現,正笑吟吟的望向門口。
兩人目光交接,她微微低頭,嘴角帶着羞澀的笑意。
最是那低頭的溫柔,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許七安腦海裡浮現這句詩。
行酒令時文雅如大家閨秀,在塌邊時妩媚勾人欲說還休。
這是隻有教坊司的女人才能修出的魅功啊。
許七安兩個頭,一個大。
“公子”花魁癡癡笑道:“公子何故如此看着奴家。”
許七安喟歎道:“早聽說浮香姑娘天資絕色,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我以前不相信,現在信了。就算說浮香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也信。”
“楊公子莫要取笑奴家。”浮香抿了抿嘴,嬌羞的低下頭,眉眼間笑意盈盈,顯然是很開心的。
隔壁的茶室裡,趙公子喝掉了整整一壺茶,膀胱抗議了兩次,第三次時,他終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