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頭子剛才被朱廣孝踢了一腳,受了些輕傷,許七安見他一直捂着腰部。
呂青對許七安的處理方式沒有異議,當即讓一位同僚送裡長回去。
剩下的人原地吐納調整,恢複體力,補充水分和食物。
一刻鐘後,三匹馬拉着妖物的屍體,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路上,呂青把許七安的神操作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言語間,洋溢着欽佩之色。
宋廷風策馬靠近許七安,細若蚊吟的說道:“她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許七安細聲回應:“你想說什麼”
宋廷風說:“呂捕頭在京城六扇門裡頗有些名氣,至今尚未婚嫁。每個男人都渴望成為某條路上的獨行者,不是嗎。”
在這個時代屬于大齡剩女了許七安笑了:“那你努力。”
宋廷風眯着眼,歎息搖頭:“我這樣的人,隻适合教坊司。”
許七安笑:“即使你所向往的林蔭小道,每個清晨和黃昏都挂滿了白霜”
朱廣孝皺了皺眉,聽不懂兩位同僚在打什麼機鋒。
“對了,剛才你那一招是什麼”許七安問道。
“嘯風劍法。”宋廷風說。
劍法那剛才戰鬥時呂捕頭切割機般的刀法,也是一種絕學等等,劍法
許七安目光盯着宋廷風腰間的刀。
宋廷風聳聳肩:“誰說刀不能施展劍法。”
是啊是啊,誰說沒有槍頭就捅不死人許七安心裡腹诽一句。
談笑間,他們看到一群百姓從陌上走來,朝着官道這邊聚集。
為首的正是裡長,還有那位送他回去的煉精捕快。
捕快無奈的搖頭:“他們非要過來感謝我們。”
裡長手裡提着一籃子雞蛋,高高舉到許七安面前,“這是我們村湊出來的所有雞蛋,大人,您收下吧。
這半年來,我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幾位大人替我們鏟除了妖孽,說句無法無天的話,繳不起賦稅,咱們隻能出逃當流民去了。”
許七安注視着裡長忐忑的眼神,掃過灰戶們一張張面黃肌瘦的臉。
“好”他笑着接過一籃子雞蛋,挂在馬鞍上。
周圍的百姓露出了笑容,這時候他們才敢大聲議論,指着妖物的屍體喋喋不休的咒罵。
我如果堅持不要,大聲告訴他們: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估計會吓壞他們吧。
許七安默默歎了口氣。
回了京城,怪物的屍體由等候在城外的府衙白役們接收,拉上闆車,蓋上白布,處理好痕迹後才進城。
“硝石礦的事情不小,得上報上去。”宋廷風嗑了枚雞蛋,吞咽着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