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意
教坊司,影梅小閣。
許七安坐姿慵懶的倚靠在錦塌,打更人的差服挂在椅背。
寬敞的室内,六名舞妓翩翩起舞,輕薄的紗裙下,纖細的蠻腰款款擺動。
許七安的背後,一名丫鬟在揉肩,他的腿搭在另一名丫鬟懷裡,讓她捏腿。
花魁娘子穿着華美繁複的長裙,螓首微垂,專心緻志的彈琴。
偶爾擡頭看一眼樂不思蜀的許七安。
一炷香後,琴音消散,舞妓們退出屋子,浮香盈盈起身,在銅盆裡淨手,幽怨道:“楊公子原來是打更人呀。”
“是不是讓你失望了。”許七安低頭玩手指,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花魁娘子提着裙擺上榻,坐在他身上,雙手按着結實的胸肌,笑容妩媚:“喜歡的”
許七安之所以調頭來教坊司,主要是距離近,絕對不是因為勾欄吃飯聽曲要好幾錢,而在這裡,浮香給他免費。
“我和玖号的聊天内容,陸号怎麼知道叁号碎片被封禁,所以無法接收到其他碎片持有者的傳信,但其他持有者可以看到這地書是古代版的qq群不成”
“早知道,滴血認主後,我就挨個兒的加好友當時有點被吓到了,隻想着把這個燙手山芋抛開”
“天地會和地宗似乎有淵源門派分裂”
許七安的思路被打斷,皺着眉頭看了眼坐在他腰上,扭着臀兒,秀美臉蛋挂着春意,含蓄挑逗他的花魁。
她有一雙惹人憐愛的桃花眸。
“你再亂動,軟座就變插座了。”許七安不悅道。
幾分鐘後,守在外室的丫鬟們,就聽見了錦塌“咯吱”的聲音,以及自家娘子極力忍耐的、斷斷續續的喘息。
“哎呀,大白天的就開始了。”
“咱們先走吧,估計要到黃昏呢。”
桂月樓,鸾鳳和鳴雅間。
一名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單手拄刀,挺直腰背的坐在圓桌邊。
黑衣男人臉頰有一道兩指長的刀疤,三角眼,淺褐色的瞳孔裡時而閃過兇光。
給人一種桀骜狂徒的感覺,仿佛一言不合就會拔刀砍人,戾氣極深。
他是打更人衙門的死囚,名字被當今聖上勾畫過的那種,處刑日在明年秋後。
今天忽然被一位金鑼從死牢提出來,那位金鑼告訴他,隻需要圓滿的完成一個任務,就可以将他放歸江湖,找人頂替他死囚的身份。
這個說詞可信度很高,聖上勾畫過的名單,通常意味着必死無疑,不可能被赦免。找人頂替才是正确操作。
此類“将功贖過”的交易在打更人衙門屢見不鮮,他還沒被抓住的時候,就曾經聽江湖前輩說過。
他的任務很簡單,隻需要做一場交易。
但黑衣男人知道,其中必然隐藏着極大的危險。否則,如此簡單的交易,何必找一個死囚
黑衣男人接受這個任務,有兩個原因:一,索性是死,不如博一博機會。二,這裡是内城的桂月樓,最繁華的地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