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與塌上隔着一扇屏風,隐約可見屏風後,婀娜的身影盤膝打坐。
魏淵神色冷淡,語氣冷淡:“地宗發生了什麼事。”
女子國師的聲音聽不出年紀,既有妙齡少女的清脆悅耳,又有成熟女子的柔媚動聽:
“魏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何須請教小道”
魏淵搖搖頭,“無非是當年罵了你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便嫉恨如今”
屏風後的人兒沉默不語。
“打更人掌握着一塊地書碎片,你要嗎”
“那是地宗的東西。”
魏淵颔首,轉身就走。
出了靈寶觀,馬車邊等候的楊硯迎了上來:“義父,打探出消息了嗎。”
魏淵搖搖頭:“那女子道首不願說,但地宗肯定出事了。”
進了馬車,魏淵将冰冷的手湊近獸頭火爐,待身體暖和起來了,他才沉聲道:
“這些年天災頻發,人禍四起,大奉的氣數不對勁。各大修行體系也陸陸續續暴露了問題。
“我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楊硯皺了皺眉:“義父是不是多慮了,那天我們去司天監,監正說天象一切正常。”
魏淵歎息一聲:“窺探天機的人,說的話最不能信。”
頓了頓,他臉色嚴肅,斬釘截鐵:“不惜一切代價,查出地宗近況。”
楊硯:“地宗門人向來低調,神龍見首不見尾”
魏淵眸光一下子淩厲:“我說了,不惜一切代價。”
極少見到義父如此鄭重嚴肅的姿态,楊硯低頭:“是。”
清晨,穿着厚厚棉襖的許鈴音,手裡握着一根枯枝,邁着小短腿追趕一群跟她一樣幼小的鵝。
看見大哥走過來,許鈴音雙手叉腰,驕傲道:“大哥大哥,我已經同輩無敵了。”
許七安看着她:“蠢到無敵嗎。”
許鈴音焦急的辯解:“不是蠢到無敵,是無敵。”
她說着,揮舞幾下枯枝,表示是打架無敵。
小豆丁解釋:“姐姐說,府上跟我一樣大的孩子沒人能打的過我,我是最厲害的。”
因為府上就隻有你一個稚童許七安說:“姐姐沒騙你。”
許鈴音開心了,與大哥去廳裡吃飯的路上,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
餐桌上,嬸嬸優雅的吃着早膳,随口道:“老爺,玲月似乎到了出閣的年紀。”
早就到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十四歲就可以婚配。許家是大戶人家,犯不着那麼急的嫁女兒,但十七歲确實是到了待嫁的年紀。
因為過了十八歲再不婚配,就成老姑娘了。明明十八歲的姑娘還處在最粉嫩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