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險些殺了朱銀鑼,頭兒,速速救他。”宋廷風語速極快,不等李玉春發問,繼續道:“朱廣孝和諸位同僚正押着他返回衙門,朱金鑼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我怕許七安連進衙門的機會都沒有。”
李玉春沒有再問,霍然起身,領着宋廷風奔出春風堂。
他的目标很明确,楊硯的神槍堂。
能對付金鑼的,隻有金鑼。
兩人腳步飛快,李玉春邊走邊說:“到底怎麼回事。”
宋廷風微微喘息,飛快道:“姓朱的想淩辱犯官女眷,許甯宴阻止,兩人起了沖突,許甯宴一刀将朱銀鑼斬傷,命懸一線”
宋廷風說完後,繼續補充細節,包括出發前,朱銀鑼特意針對、刁難許七安等。
淩辱犯官女眷
如果說李玉春剛開始對許七安斬傷朱銀鑼,心裡有些許責怪的話,此時,則堅定不移的站在許七安這邊。
“待會兒見了楊金鑼,你再說一次,但是有一點切記,不能提朱銀鑼刻意刁難許七安的事。”李玉春告誡道。
宋廷風愣了幾秒,瞬間領悟,用力“嗯”了一聲。
如果把衙門裡的沖突說出來,楊金鑼或許會認為許七安與朱銀鑼的沖突,夾雜着私人因素。
這就相當于是結仇鬥毆。
而不提,許七安純粹就是秉公執法,對,就是秉公執法。
抄家隊伍的組成結構,便是為了防止中飽私囊,相互監督。
但許七安依舊犯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他的正确操作是回衙門舉報,而不是私自動手,還造成了上級重傷。
在任何衙門,以下犯上,格殺上級,是要被判腰斬的重罪。
“他,還有救嗎”宋廷風嘴唇幹澀。
“”李玉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兩人來到神槍堂,楊硯今天沒有去浩氣樓陪伴魏淵,盤膝着打坐,吐納氣機。
他似乎沒有睜開眼的意思,繼續吐納,運轉周天。
換成平時,李玉春就該乖乖等着,待周天結束再禀告事宜。
但今天不能等,李玉春沉聲道:“楊金鑼,出大事了。”
楊硯睜開眼,面無表情,不見惱怒和不悅:“什麼事。”
李玉春看了眼宋廷風,後者當即禀告了許七安和朱銀鑼抄家時的糾紛,隐去了集結時的私怨。
李玉春接着補充:“以朱金鑼的脾氣,恐怕許七安回不來了。”
楊硯露出了凝重之色,“我知道了。”
他起身,一步跨出,消失在堂内。
朱陽是京城打更人衙門十位銅鑼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參軍,從一位大頭兵開始做起,一路積攢軍功成了百戶,随後被魏淵看中,招入打更人組織,重點栽培。
算是魏淵的嫡系金鑼,地位僅比兩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陽有三個兒子,老大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讀書半吊子,在吏部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