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賜下了一面金牌,可在皇城行走,除了後宮和幾個特殊的地方,你憑此牌,可以暢通無阻。”
許七安領命告退。
魏淵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聽着樓梯傳來輕微的腳步,望向楊硯:“聽說監正病了”
楊硯點點頭。
魏淵眸子沉靜,默然許久:“老東西”
離開浩氣樓,許七安直奔春風堂,道:“頭兒,馬上召集金玉堂鎮邪堂的兩位銀鑼,在衙門前院集合,速度”
李玉春一臉懵,半晌,瞪眼道:“你是頭兒,我是頭兒”
小老弟竟然對他頤指氣使。
許七安亮出金牌:“我現在是陛下欽點的主辦官,今兒起咱們就各論各的,我管你叫頭兒,你管我叫大人。
“頭兒,幫大人去請兩位銀鑼。”
李玉春郁悶的走了,各論各的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鎮邪堂的銀鑼姓楊,名峰,是個皮膚黝黑的高瘦中年人,眉心有一顆黑色大痣。
金玉堂的銀鑼則是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叫闵山。臉頰有一道斜斜的刀疤,瞧着分外兇惡。
再加上春風堂李玉春,三位銀鑼外加十二名銅鑼,很快就在院前集結。
按照衙門的“風俗”,出行辦案前,要在前院集結,由主辦官帶頭訓話,鼓舞人心。
同時也是做給其他打更人看的。
“昨夜桑泊發生爆炸,永鎮山河廟被毀,陛下龍顔震怒,命令衙門半月内查出真相,抓住賊人。”許七安單手按刀,身姿筆挺,目光銳利:
“我奉陛下口谕,親自追查此案,爾等協同辦理,務必全力以赴,報答皇恩。”
許七安心裡補充一句:辦好了會所嫩模,辦不好菜市口砍頭。
“是”衆人齊聲道。
因為都是楊硯手底下的銀鑼、銅鑼,大夥兒還算聽話,隻是有些不服氣,想着許七安一個銅鑼,哪來的經驗和能力處理這麼大的事。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會欽點他為辦案主官。
離開打更人衙門,翻身上馬,一臉絡腮胡的闵銀鑼,問道:“許大人,我們去哪兒”
“當然是去現場。”許七安道。
一行人策馬趕往皇城,選擇了最節省時間的路線:橫穿皇城。
其實也可以繞過皇城去勘察現場,許七安依仗金牌在手,怎麼省時間怎麼來。
在任何案件中,争分奪秒是第一原則。
在禁軍的帶領下,打更人們來到桑泊,這裡景物大變,連接岸邊的長廊已經在爆炸中摧毀,湖心的漢白玉高台也憑空消失。
桑泊水面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誰能想到前幾日還曾在此地舉行隆重的祭祖大典。
湖邊停泊着一艘小舟,許七安道:“我們幾個過去看看,得下水。”
許七安率先躍上小舟,悄悄伸入懷中,扣動玉石小鏡背面,傾倒出大儒贈送的“魔法書”,撕下其中一頁,拽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