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多位給事中的職業噴子跳出來,要求元景帝砍了魏淵的狗頭。
朝堂上的攻殲,與菜市口買菜是一個性質,通常是往大了說,動不動就斬首,抄家。
甭管事情大不大,砍狗頭就對了。
皇帝要是不同意,那就會砍價,從斬首到流放,從流放到革職。
反正不能開口說革職,得給皇帝一個砍價的空間。不然皇帝一看,你們幾個小老弟不給我砍價的機會
那就無罪。
出于百官們的預料,元景帝直接駁回了針對魏淵的彈劾,而且對魏淵的工作進行了褒獎。
這讓百官們迷惑不解,交頭接耳。
“肅靜”
元景帝的貼身大太監一抽鞭子,聲音尖銳的警告百官。
此事告一段落,但針對魏淵的彈劾并沒有停止,而是換了個對象。
刑部又一位官員跨步而出,道:“打更人許七安,在刑部衙門口公然殺害守衛,藐視皇權,臣懇請陛下嚴懲此賊,滿門抄斬。”
明明自己被彈劾時,老神在在無動于衷的魏淵,眯了眯眼,跟着出列:“陛下,刑部指使侍衛,阻擾打更人辦案,居心叵測,臣懷疑刑部孫尚書與賊人勾結,炸毀桑泊,請陛下将其革職,押入天牢,由臣來審問。”
都察院的禦史們紛紛附議。
“一派胡言”
“陛下,魏淵這是污蔑,其心可誅。”
“陛下,刑部有大問題,臣等附議,将刑部衆官撤職查辦。”
雙方立刻開始打口水戰,别的黨派官員偶爾插嘴,煽風點火。朝堂之上,各派系進入了激烈的鬥争中。
當朝首輔、六部尚書、魏淵等幾個大佬閉目養神。
元景帝絲毫不怒,見衆官員吵的差不多了,才示意大太監出聲呵斥,讓金銮殿恢複安靜。
“銅鑼許七安,本就罪責在身,做事難免偏激,爾等因協力辦案,而不是互相阻擾。若再有下次,朕嚴懲不貸。”元景帝沉聲道。
魏淵睜開了眼,閃過詫異之色。
他料定許七安無事,隻是沒想到元景帝竟然親自為那小銅鑼說話。
元景帝目光銳利的環顧百官,繼續道:“自今日起,解除城門封禁,朝中官至六品以上,皆不得離開京城。”
“退朝”
卯時初,許七安準時醒來,洗漱穿衣,去二叔家吃早食。
以前在長樂縣當一名小快手的時候,他得卯時初趕到衙門,要點卯,相當于上班打卡。
成為打更人後,因為考慮到銅鑼許七安是個買不起房的窮逼,點卯就從卯時初,改成了卯時下三刻。
留給他一個半小時的趕路時間。
這一點,打更人衙門還是相當開明的。
入冬了,早晨溫度很低,人難免會被溫暖的被褥多封印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