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并不合規矩,畢竟妃子們晚上可能是要伺候皇帝的,但到了元景帝這一朝,因為皇帝常年修道,早已禁了女色,後宮裡很多規矩都已經形同擺設。
皇帝在乎女人,規矩才會森嚴,可皇帝都不在乎自己後宮的佳麗了,在不犯原則性錯誤的前提下,愛咋樣咋樣。
所謂原則性的錯誤嘿嘿嘿。
不過像元景帝這樣的狀态,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後宮非常和諧,妃子們想掐架都掐不起來。
太子陪着母妃拉家常,臨安公主也叽叽喳喳的在邊上插嘴。
“今日靈龍突發狂性,差點傷了臨安,父皇和侍衛們救援不及。”太子提起了下午發生的事。
佛系的貴妃大驚失色,急忙牽住臨安公主的手,惶恐的端詳:“是不是哪裡受傷了給母妃看看。”
二公主是個愛撒嬌的裱裱,順勢就做為委屈可憐的表情:“孩子差點就見不到母妃了。”
貴妃一陣後怕,怒道:“這群奴才怎麼回事,一頭畜生都收服不了,險些傷了我兒。”
她發完脾氣,握住臨安公主的柔荑:“後來呢,是太子救了你”
太子的地位與其他皇子截然不同,除了皇後,後宮其餘妃子都要稱太子,不能稱“我兒”或者“皇兒”。
臨安朝太子皺了皺鼻子,抱怨道:“太子哥哥哪有這本事,每次懷慶欺負我,他都隻動嘴皮子,不幫我打懷慶。”
太子苦笑搖頭。
貴妃愈發好奇,看了眼太子,握住女兒的手:“跟娘說說”
臨安妩媚的桃花眸裡一下子綻放神采:“我今天收了個小銅鑼嗯,是前天,今兒帶在身邊打算差遣,正巧就遇到這事兒,便是他救了我。”
“銅鑼”陳貴妃皺了皺眉:“是打更人”
“嗯呐。”臨安說:“知道母妃不喜歡打更人,因為那些都是魏淵的人,但他是我的人。”
陳貴妃笑着颔首:“陛下有賞賜嗎”
“自是有的。”太子接話。
“本宮這裡也得賞賜,”陳貴妃鄭重道:“回頭我派人到庫房取一些首飾送過去。”
貴妃賞賜,對象當然不能是臣子,應該是臣子家的女眷。
太子聽到這裡,忽然皺眉,“那許七安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臨安公主頓時揚起雪白的下巴,驕傲的說:“我從懷慶那裡搶過來的。”
“懷慶知道嗎。”
“知道呀。”
“那她沒有教訓你”
“她敢教訓我我我回頭帶着許七安去見她,既有了保護,又能氣她。”說到這裡,臨安公主為自己的機智而高興。
十二月的季節,天說黑就黑。
從衙門出發時,太陽還挂在西邊天空,倔強的把雲彩染成自己的形狀和顔色。
等到了許府,天色完全青冥,一盞盞燈籠亮起,映着晚歸的行人和一座座閣樓、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