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臣們紛紛谏言。
魏淵在一片議論聲裡,進入禦書房。
“魏淵”元景帝一見他進來,抓起一疊案牍就砸過來,紙頁嘩啦啦作響中,他怒喝道:
“三天,三天内你要是查不出兇手,朕就革了你的職。”
魏淵輕巧的避開,慢條斯理的撿起散落一地的案牍文書,歎息道:“陛下何必動怒,修道乃修心,莫要亂了心境。”
元景帝冷哼一聲。
刑部尚書沉聲道:“陛下,打更人接連兩次放任兇手逃離,臣懷疑魏淵勾結外族,包藏禍心,請陛下嚴查。”
元景帝不答,望着低頭不語的陳漢光,“陳府尹覺得呢”
府尹雖是四品,但管轄這京城周邊二十四縣,權力之大,不比這些六部尚書弱勢。
陳漢光是老油條,秉着兩邊都不得罪的理念,道:“桑泊案還沒結束,現在又鬧出平遠伯府滅門案,陛下莫要動怒,需心有靜氣。臣覺得應該聽聽魏公怎麼說。”
直接把皮球踢開了。
元景帝冷冷的看着魏淵。
“陛下,平遠伯案與桑泊案是同一個案件。”魏淵道。
禦書房内,包括元景帝在内,所有人臉色微微一變。
魏淵不看衆人臉色,垂頭望着地面,朗聲道:“微臣已經查出平遠伯滅門案的兇手是誰了。”
“是誰”有人下意識的搶話,是兵部尚書張奉。
魏淵掃了他一眼,不答,而是對元景帝說:“請陛下屏退左右。”
說這句話的時候,魏淵沒來由的想起了許七安。
元景帝深深看了眼魏淵,瞳光銳利的掃過衆臣:“衆卿且退下。”
衆人臉色古怪的作揖,退出了禦書房。
魏淵在書房待了半個時辰,沒有人知道他與元景帝說了什麼。
“魏公,魏公”
在劉公公的陪同下,魏淵方甫踏出禦書房,沒走幾步,聽見有人喊他。
側頭看去,穿绯紅官袍,面容清瘦的兵部尚書張奉迎了上來,臉上堆着笑容:
“魏公啊,不知道平遠伯府滅門案的兇手是何方妖孽”
魏淵搖頭:“張尚書,此案涉及桑泊,不便透露,等真相大白之後,尚書大人自然會知曉。”
他拱手作揖,然後大步離開。
張尚書碰了個軟釘子,不見惱怒,笑容滿面道:“魏公慢走啊。”
魏淵走後,等候在禦書房的大佬們緩步過來,“劉公公,魏淵與陛下說了些什麼”
“各位大人别為難咱家了。”劉公公連連擺手。
“劉公公挑一些能說的說便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那是當朝首輔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