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頁)

  幾位金鑼聽了許七安的話,用質詢的目光看向恒遠。

  “是的,”恒遠輕輕點頭:“心思單純的平陽郡主根本不知朝堂局勢的複雜,更不懂人心之歹毒。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一個誦經念佛的和尚,在他們決定私奔的那一刻起,悲劇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彼時的平遠伯與勳貴集團早已貌合神離,他通過兒子得知這件事後,當即與彼時的兵部侍郎張奉、戶部都給事中孫鳴鐘商議,制定出将平陽郡主送出京城,從而打擊譽王的計策。”

  “平陽郡主如今身在何處”姜律中沉聲道。

  恒遠似乎沒有聽到,繼續說着:“人心如蛇蠍,将人送出京城後,平遠伯的那位嫡子,夥同都給事中孫鳴鐘和兵部侍郎張奉兩人的公子,欲在途中對平陽郡主施暴。

  “兩人拼死抵抗,最後一人被殺,一人吞钗自盡。為了掩蓋罪行,他們将恒慧和平陽郡主的屍體葬在荒山裡,連同那件屏蔽氣息的法器,一起埋葬。

  “外界隻知道平陽郡主無故失蹤,即使查到青龍寺,也隻會認為兩人私奔了。誰能想到他們早在一年前便死了。”

  平陽郡主死了金鑼們無聲對視,臉色嚴肅的可怕。

  平陽郡主是譽王的嫡女,元景帝的親侄女,殺害郡主是滅三族的大罪。

  南宮倩柔握住刀柄,眯着眼:“既然恒慧已經死了,為何一年後會出現在此”

  這也是衆人心中的疑惑。

  人死如燈滅,是不可能複生的。

  “他已經死了。”恒遠說了句衆人聽不懂的話。

  “他一年前就死了,被人用秘法将元神封在肉身中,成了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這一年裡,支撐着他的,是複仇。是平陽郡主的血海深仇。

  “你們若不信,帶回衙門讓仵作檢驗便知。”

  “誰救了他”一位金鑼質問道。

  恒遠搖搖頭。

  那位金鑼與楊硯等人相視一眼,又道:“平陽郡主的屍體在哪裡帶我們去。”

  頓了頓,他吩咐周圍的銀鑼:“将恒慧的屍體送回衙門。”

  幾位金鑼押着恒遠離開小院,給了他一匹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城。

  許七安騎在馬背上,心情有些沉重,他半晌無言,許久後低聲道:“那是恒遠有沒有可能被奪舍或者被控制”

  趴在他肩膀的灰貓懶洋洋道:“是恒遠沒錯,呵,我雖然不能望氣,但也有自己的手段分辨真假。”

  “恒慧真的死了嗎”許七安不太相信。

  “他的死活不是案情的關鍵,”灰貓低聲說:“他本身就是傀儡,魔手不見了,對于幕後的人來說,他的死活便不再重要。你應該感到高興,案子破的比你想象的要輕松。”

  “實在無法高興起來,恒慧和平陽郡主都是可憐人。”許七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沒有笑意的笑容。

  他歎息着轉移話題:“恒慧的案子有問題,就像是幕後之人故意推到台前的。”

  太康縣和長樂縣交界處,某處荒山,恒遠一邊跋涉,一邊顧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過程低效而緩慢,他告訴金鑼們,恒慧隻告訴他大緻的方位,告訴他平陽郡主被埋在一顆三人合抱的老槐樹根部。

  金鑼銀鑼們以恒遠為中心散開,将他拱衛在中央,防止他逃走。

  半個時辰後,他們找到了那顆老槐樹,三名銀鑼砍去槐樹下的灌木和雜草,用佩刀充當鐵鍬,刨了片刻,黑色的泥土隐約露出了白骨。

  “大人,找到了。”銀鑼振奮的回頭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