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笑了笑,一副盡在掌握的姿态。
五子棋這東西,如果是懷慶公主玩的話,不出一刻鐘便玩膩了,并嗤之以鼻,因為過于簡單。
但對臨安這樣蠢蠢的女孩,五子棋是一個極有趣的遊戲,簡單的小遊戲也能收獲巨大的流量。許七安就曾經沉迷過小遊戲,比如挑一挑,比如連連看,比如2048等等。
一玩就好幾個小時,大腦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再玩了,不能再玩了
身體卻很誠實。
“許甯宴,你可真厲害。”臨安青蔥玉指撥弄着棋盤,“又會寫詩又會這麼多有趣的小玩意。
“對了,那首詩的前半首想出來了嗎”
許七安搖頭。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臨安公主也不再問,低聲念着這半句詩:
“真美啊,我也想着有一天能躺在船上,看着天上的繁星,身周也有繁星。我希望那時候我是自由的。”
這個時候她不是裱裱,她是帶着純真和童趣的女孩。
“二公主,你是不是把我送你雞精的事兒告訴長公主了”許七安冷不丁的問道。
“沒有啊。”臨安眨着妩媚多情的眸子,她一下子又從童趣的女孩臨安,變成了夜店小女王的裱裱。
“哦”許七安沒有再問,看了眼天色,這才發現黃昏了,皇城已經關閉,沒法離開了。
因為皇城的巡邏是銀鑼們的事,他的腰牌無法使用,臨安公主的腰玉同樣如此。
皇城的宵禁很嚴,朝廷的憑書本身就很難拿到,而且憑書通常是提前幾天申請,無法現寫現用。再說,皇城内的衙門早已散值。
許七安順理成章的在臨安府裡住了下來,黃昏時,許七安在公主府逛了逛,發現公主府的後花園有一座大池。
池邊停泊着一艘烏篷船。
“呵,她嘴上念叨着想着躺在船上看星星,明明天時地利都有,偏偏就嘴上念叨現在的年輕人啊,永遠是嘴強王者,缺乏實踐能力。”
許七安不動聲色的離開,等裱裱設宴招待他時,提議道:“殿下,咱們換個地方用餐。”
公主眼睛一亮,沒有多問,按照他的指示,吩咐宮女搬着小桌和菜肴,來到後花園,登上了烏篷船。
擺上小桌,燒上炭火之後,烏篷船就容納不了多餘的人了,因此宮女們隻能在岸上看着,彼此對視,有些憂愁。
公主和這個男人走的有些近了,白日裡怎麼樣都無所謂,這夜裡在池中相會,于情于禮都不合适。
臨安喝了幾杯酒,臉蛋酡紅:“本宮還沒嘗試過在船裡用膳呢。”
燭光裡,她的臉溫潤的宛如一塊無暇的美玉,桃花眸子妩媚如絲。明明是個秀色可餐的古典美人,許七安卻在腦海裡給她換裝,腦補出一個穿紅色t恤,胸口映着小熊,下身一條牛仔短褲,腳上踩着白色運動鞋,兩條玉腿又長又直,燙着波浪卷的夜店小女王。
夜幕降臨,弦月高挂。
許七安突然說:“躺下去。”
裱裱愣了一下,心裡微動,想也沒想,就往後一趟
“哎呀。”
她腦瓜嗑在船闆,痛叫了一聲,但很快就愣住了。夜幕上,挂着一輪弦月,稀疏的星子點綴,閃爍着寂寥的光。
水面平滑如鏡,映着弦月和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