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喜歡武夫,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說話做事都粗魯的很,不像讀書人,溫文爾雅,吟詩作對,對待教坊司裡的女子也是客客氣氣的。
“沒想到大人還與浮香娘子有這麼一段情分,不知道大人高姓大名”紅袖半認真半嘲諷的說道。
漕運衙門的官員用責怪的眼神盯了她一眼,忙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這個話題就此帶過,宋廷風笑道:“甯宴,還好頭兒沒有跟着一起去雲州,否則斷然不同意我們來教坊司尋歡作樂。”
許七安道:“這不是尋歡作樂,這是遊山玩水,下次頭兒問起,你就這麼回答他。”
甯宴,這應該是他的字紅袖看了幾眼許七安。
打茶圍結束了。
紅袖花魁提前離席,然後,沒有了聲息。
沒有留那位客人喝茶,這代表着她沒有看上在場的打更人。
“不識擡舉”一位打更人沉聲道。
漕運衙門的官員有些尴尬,心裡頗為惱怒,不是針對打更人,而是紅袖。
隻是教坊司不歸漕運衙門管,身為禹州教坊司六位花魁之一的紅袖,完全不需要看漕運衙門臉色過日子。
宋廷風不甚在意的擺擺手:“無妨無妨,那我們接着下一場”
許七安贊同老宋的做法,強吃的鮑不鮮,強扭的瓜不甜。
一行人離開院子,宋廷風三人拐去了河邊,接着夜色的掩蓋,他們站在岸邊解決膀胱的膨脹。
宋廷風:8d
朱廣孝:8d
許七安:8d
炭火熊熊的卧室裡,紅袖喝了一口解酒茶,坐在梳妝台前,讓推門進來的丫鬟揉捏肩膀。
“娘子,他們走啦。”丫鬟輕笑道:“竟然說京城第一名妓浮香是他的相好,連奴奴都瞧的出來是說大話呢。”
紅袖撇撇嘴,淡淡道:“武夫便是如此,粗俗難耐。”
歇了片刻,一位丫鬟敲了敲門,在外頭說道:“娘子,魏公子帶着同窗們包場。”
紅袖一聽,臉色頓時明媚起來,喜滋滋道:“給公子們上酒,讓他們稍等片刻。”
說完,連忙催促丫鬟:“快伺候我更衣,取那件最漂亮的金織羅公子是禹州知府的侄兒,是為飽讀詩書的秀才,長的一表人才,溫文爾雅。
換好漂亮的羅裙,頭戴玉簪和金步搖,盛裝打扮的紅袖來到酒室,盈盈施禮:“紅袖見過幾位公子。”
她自然而然的陪坐在白袍魏公子身邊,年輕書生,指點江山,激昂文字,這才是她喜歡的環境。
每每此時,就萬分羨慕那位素未謀面,卻如雷貫耳的京城第一名妓。
這是何等的幸運,才能遇到一位才華出衆的學子,并得他贈詩,流芳百世。
“方才來了幾位京城的大人,似乎是打更人,”浮香一邊給魏公子倒酒,一邊聊起此事,笑道:
“竟有人說,京城的浮香花魁是他的相好。”
在座的讀書人們大笑起來,“這可真是有趣,浮香娘子怎麼可能看上粗鄙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