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6頁)

  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問世也不是青州人所作心思敏銳的官員心裡一動,有了猜測。

  一時間,諸公們的臉色古怪了起來。

  魏淵看了眼臉色猛然一沉的元景帝,語氣平靜:“此詩是打更人衙門,銅鑼許七安所作,原作還在衙門裡擺着呢,呵,諸位大人若是觀賞,本官可以借閱。”

  果然是他低聲的議論再次響起:

  “此子大才,不讀書真是可惜了。”

  “哼,那許平志就是個粗俗的武夫,鼠目寸光。”

  “許七安此子,若是能進國子監,該多好”

  到這時候,縱使是不喜歡許七安的朝堂諸公,也難免惋惜一歎,這等詩才如果是讀書人,當然,前提是國子監的讀書人,那該多好。

  沒人質疑魏淵說謊,哪怕是他的政敵。魏淵不可能,也沒必要在此事扯謊,憑白掉份兒。

  那位給事中一臉尴尬,垂頭不語,保持低調。

  元景帝“呵”了一聲:“你說起此事,是何意啊。”

  魏淵笑呵呵道:“自然是幫下屬揚名。”

  元景帝冷哼一聲,倒也沒說什麼。

  他雖不喜許七安,不過身為九五之尊,卻不至于揪着一個小小銅鑼不放。再說,元景帝不喜的人,朝堂上多的是。

  當然,小銅鑼犯錯了,或惹怒了他,又是另一回事。

  清雲山,雲鹿書院。

  天邊飛來一隻雲雁,振翅直撲清雲山,掠過一座座院子,一棟棟閣樓,在崖邊的精緻小閣内,二樓的瞭望廳裡,被一隻手輕松抓住。

  清光扭曲中,雲雁化作了一隻裁剪精緻的紙雁,惟妙惟肖。

  “楊子謙寄書回來了。”李慕白笑着轉頭,告之室内手談的兩位大儒,兩個臭棋簍子。

  張慎和陳泰正殺的酣暢,頭也不擡,随口就問:“寫的什麼”

  李慕白展開信紙,面帶微笑的閱讀,沒多久,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然後臉色漸漸猙獰。

  “無恥,簡直無恥”李慕白蓦地将信紙拽在手中,咆哮道:

  “老賊楊恭,厚顔無恥,枉為讀書人。我李慕白以他為恥,以他為恥。”

  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吓了張慎和陳泰兩位大儒一跳。

  “這又怎麼了子謙的一封信也能惹你這般憤怒”張慎無奈搖頭,嘲笑道:

  “純靖啊,你就是心性差了些,暴躁易怒,當年才會輸給魏淵。你看魏淵,胸有靜氣,不動如山。”

  大儒陳泰搖搖頭:“純靖性格的确急躁了些,信給我瞧瞧。”

  李慕白已經出離了憤怒,心裡填滿了檸檬的顔色,怒哼一聲,把信紙甩到棋盤上。

  張慎伸手拾起,凝神閱讀,楊恭楊子謙在信上說,他在青州接見了巡撫隊伍,見到了許七安。

  楊恭大肆誇贊了許七安,稱他為大奉五百年第一詩才,誇着誇着,張慎就覺得不對勁了,看着有些炫耀和吃人嘴軟的味道。

  再往下看,是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