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頁)

  “好詩”裱裱兩隻小手“啪啪”拍打桌面,大聲誇贊。

  “是他的脾氣。”懷慶笑了笑。

  “什麼就是他的脾氣了,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他。”裱裱習慣性擡杠。

  懷慶本來不想搭理,但見幾位皇子都在看着自己,沉吟一下,道:

  “許七安此人嫉惡如仇,小節不顧大節不損,與那些隻會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讀書人不同。”

  “是他刀斬銀鑼之事”太子殿下笑道。

  “前日與魏公閑聊,說起此人,”懷慶掃了眼皇子們:“魏公說,許七安入職以來,未曾貪墨一分一毫。”

  “那你憑什麼說他小節不顧。”裱裱覺得懷慶在污蔑她的愛犬。

  她兇巴巴的瞪一眼懷慶。

  懷慶公主說:“許七安沉迷教坊司,夜不歸宿,與影梅小閣的花魁浮香關系匪淺。”

  裱裱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睜大了多情的桃花眸子,大聲說:“你胡說。”

  她悶聲扒了幾口飯,感覺飯菜都不香了,把筷子一摔,發脾氣說:“不吃了。”

  起身,提起裙擺,帶着自己的貼身宮女離開了。

  臨安被氣走了,但不影響大家吃飯,太子殿下有些尴尬,笑着舉起酒杯,讓宴會繼續下去。

  宴會結束後,懷慶回到自己的宮苑,噸噸噸的喝了一大碗茶,接着在閨房裡打坐吐納。

  她最近悄悄晉升了練氣境,那天找魏淵“閑談”,為的就是此事。

  懷慶的天資很好,但她一直隐忍着,不顯山不露水。但随着年歲增加,她覺得可以适當的提升自己的修為了。

  主要是,今年一整年,元景帝都沒提公主們婚配的事。

  父皇修仙,母後更是佛系,元景帝不提,她就懶得管母後一直如此,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卻對自己的職務和身份毫不熱衷。

  “殿下,府上送來一封信,青州那邊寄過來的。”侍衛匆匆進來。

  府上,指的是皇城裡的懷慶府。

  公主和皇子們的信件,一般是進不了皇宮的,會派送到各自的府上。

  青州懷慶公主以為是紫陽居士給她寫信了,颔首道:“拿過來。”

  侍衛恭敬遞上,告退。

  懷慶展開信封,開篇第一句: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已抵達青州邊界

  懷慶就知道了,寫信的是許七安,信很長,足足有兩頁,她凝神往下閱讀,看到禹州漕運衙門的貪污案後,懷慶公主一臉凝重。

  再往下看,忽然就不太正經了。因為後續的内容不是一個下屬向上級彙報事務的語氣,更像是一個男人在給心儀的女子說心裡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懷慶公主喃喃重複着,沉浸于絕美的辭藻,腦海裡浮現蓮花盛放的畫面。

  “許甯宴不讀書,實在可惜,可惜”說完,懷慶公主傾倒信封,滑出一片幹癟的蓮花花瓣。

  這小子寫這封信,是在向我吐露愛意懷慶公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