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蘇蘇賭氣的走了。
白帝城周邊的清屏縣,縣裡最大的酒樓。
酒樓今天被包場了,作為本次巡視的最後一站,午膳準備的非常豐盛。
午膳後,張巡撫、楊川南、宋長輔三位大佬為首,十餘位雲州高官作陪,在酒樓的包廂裡交流巡視後的感想。
張巡撫借機大發雷霆,痛斥衆官員盡是屍位素餐之輩,任憑匪患繁衍發展,緻使雲州流民增加,民生蕭條。
“巡撫大人一番話,真是令本官汗顔呐。”宋布政使羞愧道。
“根據密報,雲州的匪患是因為有人暗中扶持,輸送軍需。”張巡撫意有所指:
“有些人,食君之祿,卻做着竊國之事。”
衆官員隐晦的看向沉默不語的都指揮使楊川南,沒有人為他說話,反而個個表态,支持張巡撫嚴查。
楊川南也不表态,不動如山的坐着,任由一群人陰陽怪氣的說話。
整個雲州官場孤立、打壓楊川南的風氣,在巡視期間培養成型。
這時,一位将領敲門進來,是楊川南的心腹,他冷冷的掃了眼衆官員,将一份密信遞給楊川南,轉身退了出去。
楊川南展開信封看完,嚴肅沉默的臉上綻放笑容,收好信封,笑呵呵的道:
“本官也支持巡撫大人,一定要嚴查,不能姑息。巡撫大人手底下能人輩出,想必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張巡撫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楊川南手裡的迷信,其餘官員同樣如此,紛紛猜測信上寫的是什麼,讓楊川南底氣忽然足了。
返回白帝城的路上,張巡撫掀起簾子,用力咳嗽一聲。
前頭的姜律中回頭看來,默契的放緩馬速,與馬車并行。
“我忽然有不好的預感”張巡撫看着這位對查案幾乎沒有貢獻的金鑼。
“是因為楊川南忽然嚣張起來了”姜律中恍然點頭。
張巡撫“嗯”了一聲,這次巡視是他做的一次鋪墊和試探,目的是分離雲州官場,為他緝拿楊川南做準備。
倘若雲州官場是一條心,那他就要慎重制定計劃。若不是一條心,就想辦法孤立楊川南,并得到雲州官場的支持。
對此,張巡撫的把握極大,因為初到雲州時的那場晚宴,宋布政使便已隐晦的透露出了某種信息。
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利,張巡撫和宋布政使配合下,透出一個“我們準備搞楊川南”的信号給衆官員,迫使他們紛紛站隊。
但收到那封信後,楊川南一下子有了底氣似的,不再保持沉默,竟還笑着與他調侃。
不知道對方有了什麼依仗張巡撫揉了揉眉心。
“不管如何,巡撫大人隻要解決官面上的問題,武力方面有我,查案則有許七安。”姜律中握着馬缰,寬慰道。
張巡撫沉吟着點頭:“隻能寄希望于甯宴了,希望他能盡早破解謎題,找到周旻留下的證據。”
“什麼破暗号,周旻簡直是耍人。”姜律中罵道。
張巡撫聽了,心情沉重了幾分。
大隊伍趕在落日前回到白帝城,金霞燦燦的餘晖中,張巡撫帶着大隊人馬往驿站方向行去。
這會兒剛宵禁不久,街道已經被清空,本該是不能出行的,不過這裡不是京城,巡撫便是雲州最大的官,宵禁無法限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