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管在哪個時空,黑眼圈的風評都被害了。
張巡撫和姜律中負手旁觀,不催促也不插嘴,給予許七安最大的尊重。
“楊大人是齊黨的人,這點沒有問題吧”
簡單閑聊幾句後,許七安直入主題,代替張巡撫,展開審問工作。
楊川南颔首,“我父親是齊地人,當年在兵部任職時,受過那時的兵部侍郎提攜,便入了齊黨。”
許七安茫然的看向張巡撫。
張巡撫解釋道:“齊黨是齊地人組成的黨派,楊川南父親時期,齊黨把持的是兵部,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楊川南繼續道:“我父親一直是齊黨邊緣化人物,到了我這裡,依然是。直到我被調來雲州,十幾年裡屢曆戰功,慢慢爬到現在的位置。
“其中确實有齊黨在朝廷為我斡旋的功勞,但我與他們的關系并不親近,除了入京述職時會有交集,雲州與京城相隔萬裡,也就靠那些許香火情維持了。”
張巡撫微微點頭。
楊川南是靠戰功爬上去的,正因如此,養寇自重的罪名才能坐實,也符合打更人衙門對他的評估。
“可要說我為齊黨輸送軍需,勾結巫神教,本官确實冤枉。”楊川南搖搖頭:
“我已經是都指揮使,雲州還有比我更大的官養寇自重,呵,要不是想為雲州百姓做點事,本官情願調離這個鬼地方。”
這話說的很漂亮,冠冕堂皇,擱在我前世看過的影視劇裡,就是為自己洗白許七安心裡呵呵兩聲。
他一個字都不信,隻信到手的證據。
不過身為合格的審問官,他很懂得引導話題,順勢道:“依楊大人的意思,此事背後還有隐情”
楊川南看向了張巡撫,“巡撫大人以為,雲州隻有我一個齊黨嗎齊黨勾結巫神教,輸送軍需,幕後主使者就一定是我
“都指揮使司裡,就隻有我一個齊黨”
張巡撫搖搖頭:“都指揮使大人,難看了。”
這一切聽起來就像是楊川南的狡辯,确實就是狡辯,所謂狡辯,就是沒有證據的掰扯,試圖擺脫責任。
而身為都指揮使,衙門為山匪輸送軍需,責任最大的是誰肯定是他這個最高級别的長官。
這一點毋庸置疑。
“楊大人,你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啊。”許七安也覺得他在狡辯,但沒有妄下定論。
楊川南似乎看出了他們的不信任,頓了頓,說道:“齊黨确實有幹這些事,但直到周旻身死,我才後知後覺了整個事情的脈絡。
“顯而易見,我是齊黨用來當替罪羊的,真正與巫神教勾結,扶持山匪的另有他人。我本想偷偷找到證據毀掉,明哲保身。可惜你們快了一步。”
這是快了一步嗎這是你還沒出泉水,我已經推高地了許七安扭頭看向兩位白衣。
打醬油了大半個月的三位術士,此時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們一直在用望氣術觀察楊川南。
“似乎沒有說謊。”一位白衣術士回答。
“似乎”許七安不悅的盯着他。
被許公子質疑,術士們還是有些焦急的,忙說道:“我們是六品風水師,這位都指揮使是五品,按理說,我們的望氣術是不會出錯。
“可是吧,這并非百分百之事。首先,倘若楊大人苦修過元神,意志堅定,那他的謊言我們就無法看破。就比如許公子您的一旦踏入煉神境,那麼等閑的品級的術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