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啊。”許七安沒接汗巾,也沒轉頭,他有些生氣。
倒不是因為洗澡時有女子旁觀感覺害羞,而是某個紙人能看能摸,但不能草一種植物。可紙人沒有自覺,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男女授受不親”
白裙子的蘇蘇姑娘挪到浴桶邊,接着窗外投射進來的淡淡月光,低頭瞅了眼清澈的水底,尖酸刻薄的說道:
“本姑娘可瞧不上豆芽菜。”
許七安把汗巾丢進水裡,充當馬賽克,擋住女鬼侵略性的目光,淡淡道:“蘇蘇姑娘可聽過一句話”
蘇蘇歪着頭看他。
“睾處不勝寒。”
“高處不勝寒”蘇蘇沒聽懂他說這話,想表達什麼意思。
在這個世界玩梗,何嘗不是一種高處不勝寒嗯,諧音梗是要抓去坐牢的許七安沒了調戲女鬼的興緻,不耐煩的語氣:
“有事說事老子泡在冷水裡半天了,要感染風寒的。”
“練氣境武者也會感染風寒嗎”蘇蘇咯咯笑了幾聲,大大方方的坐在浴桶邊緣,眼波明媚。
“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嗎,沒有騙人家”
許七安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立刻畫大餅:“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你相好跟我私奔了”
“什麼私奔呀,說的難看死了。”蘇蘇聲音軟濡,白了他一眼,讨價還價道:“我可以幫你做三件事,換一具肉身,好不好。”
你一個弱雞女鬼,能幫我做什麼還不是想白嫖我,呸,女人
許七安一口拒絕:“不行。”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就算你對我施展魅惑,我也不會上套的。”
“呵,你最好先看一看它,再說這話。”
“也成,但我不要你做三件事,換一個要求。你有了新肉身,給我做幾年小妾。”
這話就是瞎扯淡了,因為宋卿根本沒這技術,與她說肉身的事,純粹是想騙她跟自己回京。
“我還是處子之身呢。”蘇蘇害羞的說。
“是啊,你每換一個紙人,就是處子之身。”許七安說。
“人家說的是還沒死的時候啦,”坐在浴桶邊緣的她,低頭看着水中映出絕美的容顔,歎息一聲:
“人家活着的時候,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那一年十門親事,未來夫君是個讀書人,模樣俊俏,彬彬有禮。我在閨閣裡滿心歡喜的待嫁。
“可誰想第二年開春,爹爹卷入了一場大案中,被狗皇帝給砍了腦袋。家中女眷本該充進教坊司,娘親不願意我們活着受辱,便熬了一鍋摻入砒霜的雞湯
“我記得還有一個弟弟,當時恰好在外求學,逃過了一劫。我死之後,執念不散,在亂葬崗徘徊了數日,眼見就要消散,沒想到遇到了天宗的一位高人,他說我是萬中無一的魅,将我收了去。
“我在天宗待了二十多年,看着主人嗷嗷待哺的被抱上山,一點點長大”
許七安本來聽的津津有味,突然發現了華點,聲音都變的尖銳了,“啥你都死了二十多年”
蘇蘇挺了挺胸脯,道:“論年紀,人家都可以當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