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位年歲稍大的宮女出列。
“你來回答本官剛才的問題。”許七安盯着她。
“這,這”年歲大的宮女猶猶豫豫的說道:“前些年還好的,這些年娘娘的性格越來越奇怪,常常一個人站在閣樓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飲酒時,喜歡吟誦一些悲春傷秋的詩詞”
她說的很隐晦,大概是不敢置喙福妃,不敢置喙皇帝的家事。但許七安和懷慶都是聰明人,聽懂了言外之意。
這是一個寂寞婦女的悲傷啊唉,元景帝不當人子,後宮佳麗這麼多,還辣麼漂亮,竟然跑去修道,竟然還禁欲換成是我絕對不給雞兒放一天假。許七安歎口氣,又問道:
“出事當天,有人聽見福妃的呼救聲嗎”
衆人紛紛搖頭。
許七安沒有表态,望向閣樓方向,微微颔首。
衆人随他目光看去,眺望台上站着剛才進閣樓的小宮女,得到許七安授意,小宮女當即關閉瞭望台處的格子門,俄頃,裡面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到這一步,腦瓜子不算太聰明的裱裱,也明白了許七安的意思。
“混賬,你們敢說謊,呼救聲明明這般清晰。”裱裱怒道。
院子裡的下人們吓了一跳,連忙辯解。
許七安壓了壓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轉頭吩咐小頭目:“把斷裂的那截護欄擡出來
接着,他看向年歲大的宮女,道:“你留下,其他人退下。”
那位年歲大的宮女有些慌張,雙手不安的攪動。
“小公公,你先到外院去,稍後喊你,你再回來。”許七安原以為這個不怎麼識趣的小太監會反駁,他都打算擡出懷慶和臨安來壓人了。
結果,小宦官什麼都沒說,心甘情願的轉身離去。
“你有什麼發現”
待人走後,懷慶率先開口。
清冷高傲的公主殿下,心中有自己的推理,剛才宮女在閣樓内呼救,外頭是能聽見的,盡管很微弱。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福妃根本沒呼救。二,福妃被人控制住了。
“太子修為如何”許七安問道。
“練過幾年武藝,弓馬騎射都很娴熟。”懷慶回答。
哦,是一隻弱雞許七安點點頭。
太子修為在煉精境,甚至都不到,這其實可以理解。對于一位皇子來說,傳宗接代,延綿子嗣是頭等大事。個人武藝算什麼皇帝又不需要沖鋒陷陣。
其次,自身能不能面對美色坐懷不亂,也是一個重大考驗。
尤其是太子身為皇子,身邊美婢如雲,恐怕很難在年少沖動的時期守身如玉。
許七安覺得,也就自己這樣擁有大毅力的人,才能保持母胎單身十九年。
“太子雖然修為淺薄,但要對一個弱女子用強,想來還是很容易的,所以福妃也許根本沒機會發出求救聲。”許七安道。
“我太子哥哥不會做這種事的。”裱裱立刻反駁,這是她作為胞妹,最後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