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必心裡有主意了吧。”
懷慶緩緩點頭:“我向來不喜國舅,此事因他而起,自當因他而終。”
潛台詞是:我準備把國舅交出去。
“但即使如此,皇後依舊有包庇之罪。”許七安皺眉。
這個可大可小,如果元景帝寬宏大量的原諒,那麼小懲即可,不必廢後。反之,元景帝可以借此廢後,罪名也夠了。
以許七安對元景帝的了解,這位皇帝占有欲強,權欲重,這種人心思深沉,但同樣眼裡揉不得沙子。
“誰說母後包庇了,是國舅了解福妃案後,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即将敗露,于是派人苦苦哀求母後。母後念及血脈之情,雖痛恨國舅做出這等禍亂宮闱之事,但依舊選擇替國舅承擔了罪名。”
懷慶公主表情和語氣穩如老狗,臉上仿佛寫着“沒錯,這就是實情”。
這許七安歎息道:“公主說的有理。”
我去,這女人娶回家的話,想偷情和出軌都難了。
“本宮倒是很好奇國舅沒說完的那句話,許大人為什麼打斷”長公主輕飄飄的開口。
許七安淡定的審視懷慶精雕過似的漂亮五官,“剛才國舅想說什麼卑職不知道啊,殿下想了解的話,回頭卑職替你審問。”
他剛才是故意打斷國舅的,因為這件事涉及到魏淵了。
對于許七安來說,有兩件事是需要自己避諱的,第一是宮闱秘聞,這個不用多說。
第二是關乎到魏淵的秘密。魏淵是他的頂頭上司兼靠山,如果要想在京城繼續混下去,就必須維護好與魏淵的關系。
那麼,魏淵的一些秘密,他就不該知道。
除非魏淵親口告訴他。
懷慶笑了笑,轉而說道:“皇後的事不必許大人操心了,魏公會處理的。你要做的是找出幕後之人,許大人有什麼想法”
許七安皺了皺眉,看着底部被青紅色火焰舔舐的紫砂壺,半天沒說話。
打更人衙門,浩氣樓。
黑衣吏員進入茶室,恭聲道:“魏公,懷慶公主的侍衛押着國舅到衙門了,國舅嚷嚷着要見你。”
魏淵低頭看折子,頭也不擡,淡淡道:“将死之人,不必見了。去通知南宮金鑼,好好招待一下國舅。”
黑衣吏員退下後,魏淵合上折子,緩慢踱步到瞭望台,深邃滄桑的目光遙望皇宮。
回到皇宮,懷慶徑直去了鳳栖宮。
許七安打算繼續查名單上的人物,他喊來小宦官協同處理。
順着名單,按圖索骥,查到最後一個人時,碰了個釘子。
那人是景秀宮的宮女。
“琅兒姐姐在服侍貴妃娘娘,許大人晚些時候再來吧。”守門的宦官攔住了許七安。
許七安看了眼天色,和顔悅色道:“那本官什麼時候過來為好”
宦官不鹹不淡道:“誰知呢,明兒再來吧。”
“案情緊急,哪能這麼拖延,我就是稍作了解,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