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愣了一下,紅霞悄悄爬上臉蛋,狐疑道:“母妃會與你說這些”
咦,你怎麼不上套,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我接下來還想毛遂自薦。許七安隻好無奈的說:
“卑職開玩笑的。”
裱裱柳眉倒豎:“狗奴才,你敢調戲本宮。”
掐着腰瞪他。
“卑職還是個孩子,不懂什麼是調戲。”
裱裱“呸”了一聲,又覺得許七安說話很有意思,咯咯咯的笑起來,像一隻小母雞。
她笑容既純真又妩媚,宛如一道靓麗的風景。
許七安跟着笑,心裡則歎息一聲。
先前,他的想法是假裝不知道,先離開景秀宮,然後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魏淵,讓魏淵火速捉拿琅兒,打陳貴妃一個措手不及。
但因為臨安的關系,他難免猶豫了一下,雖然冷靜下來後,還是會毫不猶豫的揭發陳貴妃。
不料陳貴妃段位也不低,可以預料,他前腳剛走,琅兒後腳就會因病去世。如此一來,陳貴妃将再無破綻。
“陳貴妃算是一個合格的後妃臨安這麼蠢的女孩,生長在宮牆内苑也不知是福是禍。”
回想起陳貴妃剛才的操作,确實機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召他過去試探一番。結果還真被她發現端倪。
後續那番坦誠布公的話,看似掏心掏肺,實則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隻要解決掉琅兒,她就沒有破綻,而許七安根本帶不走琅兒,除非不想活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幹脆就大方一點說出來,還可以博取我的信任然後抛出漂亮閨女當誘餌,如果我是個好色之徒,當時可能就上鈎了
我有神殊和尚罩着,未必會當場去世,可也暴露了自身,元景帝這狗東西肯定會把我封印在桑泊,結局還是沒變,玉石俱焚。
出了景秀宮,許七安推說還要要務處理,謝絕了裱裱下五子棋的邀請。
“小公公,宮裡的事我已經處理完了,晚些時候,你向陛下彙報時,有些話能說,有些不能說,本官在這裡提點你幾句。”許七安沉聲道。
小宦官聞言,擺出嚴肅的姿态,“許大人請說。”
“景秀宮的事,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你得這麼說:問詢過景秀宮宮女琅兒之後,許大人臉色極為難看,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連茶都沒喝。
“可許大人還沒離開景秀宮,忽然被貴妃娘娘留了下來,并請去後院貴妃娘娘屏退所有人,在屋裡與許大人說了好一會的話。奴才被留在院中不得進入,雖能看見二人在屋中,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談話完畢,許大人心事重重的出宮了。”
許七安說完,從懷裡摸出五兩銀票,以及景秀宮守門宦官那裡訛來的五兩,總計十兩,不帶煙火氣的遞到小公公手裡。
小公公一邊敞開懷,一邊擺手:“許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收好銀子,他仔細回味一遍許七安的話,自覺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才點頭:“好,奴才一定照辦。”
許七安當即離開皇宮,從羽林衛手裡牽來的懷慶借他的駿馬,快馬加鞭趕回打更人衙門。
經守衛通傳後,他進了浩氣樓,來到七樓會客的茶室。
魏淵沒在茶室,而是在與茶室相連的瞭望台,他坐在大椅上,披散着頭發,一位黑衣吏員握着梳子,正給他梳頭。
魏淵招了招手,“過來,給本座梳頭。”
黑衣吏員識趣的把梳子遞給許七安,轉身離開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