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這個笑容甚是狂傲啊。”楚元缜說道。
“會試最後一場,大概是覺得十拿九穩了吧。”恒遠給三号解釋。
“我差點以為是挑釁呢。”
恒遠呵呵一笑:“走吧,接下來就是等放榜,再往後便是你與李妙真的交手了。”
楚元缜微微點頭,與恒遠并肩行去,他扭頭看了眼大光頭,忽然說:“大師,你現在的戰力,到底是什麼水準”
恒遠想了想,搖頭道:“貧僧極少與人交手。”
楚元缜“哦”了一聲,他和六号有點像,都是不能以正常品級來判斷。如果從武夫體系來看,他隻是七品煉神,但真實戰力遠不止如此。
恒遠大師則是八品武僧,但真實戰力深不可測。
另一邊,搜身之後,許二郎進入四面封閉的小屋裡,等待着會試的最後一場。
詩詞
第269章
春闱結束
春闱的考場就是聯排的小黑屋,成為“号舍”。學子進入後,負責監督的号兵會把大門挂鎖,僅留一個遞送考卷的小窗。
整整一天,學子們的吃喝拉撒都在小黑屋裡完成。
燭光如豆,小小的屋内染上了昏黃,許二郎坐在案邊,玩硯台倒入清水,緩緩研磨。
距離開考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他靜下心來想一些事。
自古科舉重經義,輕詩賦,再加上大奉詩壇衰弱已久,因此這會試最後一場,對于大多數學子而言,隻是走個過場。
方才入院時,相熟的學子們言笑晏晏,怡然自得。不像前兩場,臉色嚴肅,心态緊張,仿佛要披甲上陣似的。
但是,别人可以輕松,許二郎知道自己不能疏忽大意。
他是雲鹿書院的學子,按照朝堂諸公對雲鹿書院學子的态度,中了進士之後,要麼發配到窮鄉僻壤,要麼遲遲不給官身,雪藏起來。
許二郎有自己的志向,既不想被發配到窮鄉僻壤,又不想留京雪藏。
“前路漫漫啊”許新年歎口氣。
這時,門外的号兵敲了敲小窗,甕聲甕氣道:“老爺,卷子來了。”
參加春闱的都是舉人,舉人有做官的資格,大頭兵們都直接稱考場學子為“老爺”。
許新年接過卷子,鋪開在桌案,此時天色已亮,不過朝陽未曾升起。
借着橘色的燭光,許新年定睛一看,題目是程子幹戈中的一句話:“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
飽讀詩書的許二郎瞬間提煉出核心:詠志
他盯着考卷,神色難以控制的呆滞,眼睛裡則有難以置信。
“大哥那天進我屋子前,肯定踩過狗屎吧”許二郎喃喃道。
這也能給他猜中
那天抓阄的事,許二郎權當是應付煩人的大哥,春闱考題雖然可以猜,但僅限于經義和策論,畢竟兩者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