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揮舞着馬鞭喝退行人,時而觀察一下許銀鑼,這位公主殿下的寵臣,面無表情,眼神專注的看路,盡管無言,但眉宇間透着凝重。
元景帝的後宮肯定一團亂了,皇後為報殺弟之仇,絕不會放過陳貴妃,不,是陳妃而後者早就對皇後怨念深重,把她當初假想敵那麼多年
“媽的,為什麼元景帝的家事要我一個小銀鑼來操心還不是因為你女兒養的漂亮。”許七安暗罵一聲。
快馬加鞭進了皇城,在宮門口被羽林衛攔住,臨安的侍衛是正常返回,但他沒資格帶人進宮。
許七安示出裱裱當初送的腰玉,當即就有一位羽林衛過來,領着許七安進宮。
按照皇宮的規矩,宮裡有人召喚外臣入宮,羽林衛需要陪同,确保他不到處亂跑。
一路無言,快步穿過宮門,穿過廣場,穿過宮牆,終于抵達了臨安的韶音苑。
羽林衛候在韶音苑的大門外,裱裱的侍衛則帶着許七安進了裡頭,穿過前院後,在會客的大廳裡見到了臨安。
二殿下依舊是繁複精緻的紅裙,發髻插着金步搖、瑪瑙簪子等華美首飾,甚至還有一頂不合禮制的小鳳冠。
圓潤的鵝蛋臉,妩媚多情的桃花眸,面無表情的坐在哪裡,宛如一個出自大師之手的東方版洛麗塔娃娃。
見她無礙,許七安無聲的吐出一口氣:“殿下,怎麼了”
臨安揮揮手,斥退侍衛和貼身宮女,隻留許七安一人。
裱裱盯着他看了片刻,“哇”一聲哭起來,委屈的哭腔控訴道:“懷慶要殺我。”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許七安歎了口氣。
就說嘛,臨安作為元景帝最疼愛的女兒,她能有什麼危機。
所謂生死攸關就是這麼一回事啊,還真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你又去長公主那裡找惹事了”
裱裱一邊哭,一邊瞪她:“什麼叫我去惹事了,你把話說清楚。”
許七安重新組織語言:“二殿下又去懷慶公主那裡伸張正義了”
裱裱用力“嗯”一聲,抽着鼻子說:“皇後那個毒婦要殺我母妃,我去找懷慶理論,豈料她也是個黑了心的。竟動手打我。”
“打你”許七安皺了皺眉,端詳着臨安,“哪裡”
“她用藤條抽我。”
裱裱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藕臂,雪膩的肌膚上有着兩條淺淺的鞭痕。
“簡直可惡”
許七安義憤填膺,怒發沖冠憑欄處,潇潇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臨安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為你主持公道,不會輕饒了那個懷慶。”
“那倒不用你出手”
一看許七安的義憤填膺,主辱臣死的态度,裱裱就很感動,說道:“懷慶好歹也是公主,你私自動手,會被宮中禁軍射殺的。”
謝天謝地,殿下您智商還在線許七安搖搖頭,沉聲道:“殿下少了一根汗毛,對卑職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卑職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尋那懷慶的麻煩。”
裱裱緩緩點頭,抽着鼻子,說道:“本宮今日尋你入宮,就是為了此事。本宮左思右想,當時明明可以反抗的,可以撲上去抓花懷慶的臉,可我發揮失常了。
“思來想去,定是我身邊沒有得力護衛。你陪我再去一趟懷慶的春藤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