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裡坐的是他的同窗好友,後院外人不方便進,所以坐的是同族的人。前院則是許二叔和許七安的同僚。
三波客人被完美的分割,自顧自的喝酒吹逼,讀書人不理會粗魯的武夫,武夫也不搭理讀書人的裝腔作調。
“二郎不愧是讀書人,安排的井井有條啊。”許七安一邊陪着小老弟四處敬酒,一邊感慨。
“我們老師怎麼沒來參加”許七安問道。
許二郎喝了幾杯酒,粉面微紅,吐着酒息,無奈道:“今早送請帖的下人帶回來消息,說老師和兩位大儒打了一架,受傷了。”
“又打架了”許七安心說,雲鹿書院的讀書人脾氣都這麼暴的嗎。
兄弟倆轉道去了内院,這裡都是族人,嬸嬸和二叔留在席上陪着許氏族人。幾個吃飽的小孩在院子裡嬉戲,很羨慕許府的大院。
許鈴音羞于小夥伴為伍,從頭吃到尾,打死不挪位。
許氏族人高興壞了,前陣子許大郎剛封爵,許二叔緊接着便中會元,許家這是要崛起的征兆啊。
年輕一輩開心的同時,想的更多的是依靠這株大樹,将來說不準能飛黃騰達。
老一輩的開心更加純粹,老淚縱橫的說祖宗顯靈,許氏要成為大族了。
“驢二蛋,”一位族老起身,拍着許平志的手背,欣慰的說:
“大郎和二郎能成材,你功不可沒啊。一文一武,都讓你給培養出來了。你可比那些夫子還厲害,我家裡正好有一對孫子,二蛋你幫我帶幾年”
驢二蛋是二叔的乳名,許七安親爹的乳名叫:驢大蛋。
這稱呼也就族裡的老人能叫一叫。
“哈哈哈,好,沒問題,叔公盡管把那兩個小崽子送來。”許平志春風得意,有點飄了。甚至覺得許辭舊和許甯宴能成材,就是他的功勞。
你有個屁功勞,你明明是不當人子許平志許七安面帶微笑,心裡吐槽。
爹真是毫無自知之明,你隻是一個粗鄙的武夫而已許新年心裡腹诽。
在教育子嗣這一塊,沒人誇贊自己,讓嬸嬸心裡很不憤,但想到以前和侄兒的過節,她覺得如果站出來邀功,肯定會被侄兒怼。
京城,西門。
守城的士卒忽然聽見了似有似無的梵音,缥缈的仿佛來自天際。
一位士卒挖了挖耳朵,發現梵音依舊回蕩在耳畔,“喂,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剛問完,便見對面和身邊的同僚也在挖耳朵。
這時,城牆上有人喊道:“佛光,西邊有佛光”
城牆下的士卒下意識的握緊了長矛,警惕的遠眺,幾秒後,他們看見了金燦燦的佛光自西邊冉冉升起。
仿佛朝陽初升不,比陽光更純粹,更具親和力。
不知不覺間,他們松開了緊握着的長矛,舉目望着純粹的佛光,眼神虔誠而溫和,像是被洗滌了心靈。
守城的千戶用力咬破舌尖,疼痛刺激他的大腦,獲得了短暫的清醒,以此來對抗内心的“虔誠”。
他踉跄推開癡癡西望的士卒,抓起鼓錘,一下又一下,用力敲擊。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