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此人天資固然不錯,但身為一介武夫,與佛門鬥法,毫無勝算可言。”洛玉衡五官精緻端莊,面無表情時,宛如玉雕的神女。
“不過,天機盤是監正伴身法器,斷然不會外借的。也許其中另有緣由吧。”
元景帝歎息道:“罷罷罷,不管他了,這老頭心機深沉,朕一直看不透。朕還有事,先回宮了。”
元景帝最不喜歡的人就是監正,整個大奉,他俯瞰文武百官,即使是人宗道首洛玉衡,與他也是以道友相稱,平起平坐。
唯獨監正,是他真正要仰視的對象,元景帝完全看不透他。
對一位手握至高權利的皇帝來說,這是非常難受的事。
坐上辇車,元景帝吩咐道:“傳許七安入宮見朕。”
“陛下要見我”
許七安收到消息時,人正在觀星樓外吃瓜,于人群中打量以度厄羅漢為首的和尚們。
“是的,宮裡的侍衛在衙門等着,許大人快些去吧。”傳話的銅鑼催促。
我要是去的晚些,今年的俸祿都要被扣光了許七安二話不說,騎上小母馬,抽打它的小翹臀,風風火火的趕回衙門。
與等待在衙門的侍衛接頭後,許七安進了皇宮,沉默的穿過東門,來到禦書房。
六根粗壯的紅柱支撐起高大的穹頂,鋪着黃綢的大書桌後,空無一人。
許七安在寂靜的禦書房等待了一刻鐘,穿着道袍,烏發紮着道簪的元景帝姗姗來遲,他沒有坐在屬于自己的龍椅上,而是站在許七安面前,眯着眼,審視着他。
這眼神似乎有點像老丈人看女婿,帶着幾分審視,幾分困惑,幾分不善
元景帝在他面前停下來,對低眉順眼的銀鑼說道:“監正與度厄鬥法的事,你可聽說了”
“回陛下,剛從皇榜上看到。”許七安恭聲回答。
“鬥法,通常分文鬥和武鬥,度厄和監正都是世間難尋的高手,不會親自出手,這往往都是弟子之間的事。”
這倒是可以理解,大佬們坐在後邊指點,由弟子沖鋒陷陣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心裡正疑惑,便聽元景帝淡淡道:“監正剛向朕借人,點你應戰”
“”
許七安猛的擡起頭,錯愕的看着元景帝。
元景帝盯着他:“你有什麼想法”
監正你個糟老頭子,到底安的什麼心知道神殊在我體内,你還巴巴的将我往佛門面前送許七安立刻說:“卑職實力低微,才疏學淺,恐無法勝任,請陛下容卑職拒絕。”
元景帝“哼”了一聲,“監正既已決定,自然不會更改,朕尋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朕是要告訴你,這場鬥法,事關大奉顔面,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赢下來。”
你也不想想我憑什麼能赢
許七安面無表情的抱拳:“卑職遵旨。”
靈寶觀。
元景帝剛走沒多久,穿着層疊繁複的白裙,頭戴華美首飾,臉上蒙着絲巾的女人,在侍衛隊的保護下,進了靈寶觀。
無需通傳,她徑直進入道觀深處,在涼亭裡坐了下來。
涼亭邊的水池上,懸空盤坐着容貌絕色的女子國師洛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