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裱裱爆發出刺耳的尖叫,激動的跺腳,“赢了,懷慶,狗奴才赢了,他是我的人,是我的人。”
懷慶望着昏迷不醒的許七安,盈盈眼波中,似有癡迷。
她是極出彩的女子,高貴矜傲,縱使是狀元,在懷慶看來也就尚可。京城俊傑無數,真正能讓懷慶公主欽佩的,隻有魏淵一人。
院長趙守是值得敬重的晚輩,卻不足以讓她欽佩。
此時此刻,懷慶回憶起許七安的種種事迹,稅銀案初出茅廬,暗中設計陷害戶部侍郎公子周立,徹底消弭隐患。
随後加入打更人,刀斬銀鑼,入獄,臨危受命,調查桑泊案幾乎獨立完成了雲州案的調查,随後在四百叛軍中戰死,回京奉命調查福妃案。
期間,隔三差五的就有一首傳世佳作問題,讓大奉儒林備受鼓舞。
再到現在,代替司天監與佛門鬥法,兩次出刀,硬生生把京城百姓的信心給打了回來。
一次論道,度化了菩提樹下老僧執念,讓堂堂二品羅漢頓悟,明悟大乘佛法。
随後,清光天外而來,他一擊轟塌法相,擊毀羅漢法寶。
懷慶公主從來沒見過這麼出彩的男人,從來沒有。
女眷們歡呼着,文武官員們大笑着在爆炸般的歡呼聲裡,許平志癱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力量。
差那麼一點點,他一手帶大的把兒,就被佛門搶走了。
在京城百姓沸騰的歡呼,以及熱血沸騰的呐喊中,正主許七安反而無人問津,許二郎默默走過去,背起大哥。
終究是我一個人抗下了所有許二郎心想。
他背着許七安往一衆打更人方向走,目光瞥見許七安手裡緊緊握着的刻刀。
這是什麼東西,似乎是一把刻刀
看外形,似乎是古時候的讀書人使用的“筆”,那會兒還沒有紙張,文字載于竹簡,讀書人手握刻刀,在竹簡上寫下經天緯地的才華。
哪來的刻刀等下沒人注意,偷偷從大哥這裡順手許二郎有些眼饞,這種古物對讀書人誘惑很大。
度厄羅漢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并非心疼法器金缽損毀,他這是懊悔如此一位天生慧根的佛子,沒能皈依佛門。
“師叔祖”
淨塵和尚望着許二郎的背影,望着他肩膀上的許七安,沉聲道:“許施主乃上天賜予佛門的天才,大乘佛法的開創者,師叔祖一定要把他帶回西域。”
度厄羅漢沉吟許久,長歎一聲:“罷了,緣分未到。”
淨塵和尚不甘心,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望了眼觀星樓,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佛門與司天監的鬥法結束了,但這場精彩絕倫的盛會,餘韻還在繼續。
某座酒樓裡,一位穿着破舊藍衫的中年人,拎着空蕩蕩的酒壺,跨過門檻,進入一樓大廳,徑直去了櫃台。
“掌櫃,聽說隻要與你說一說鬥法的事,你就免費給一壺酒”
蓄着山羊須的掌櫃微笑點頭,“你也可以邊喝邊說,小店再贈送一碟花生米。”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想帶着酒回家喝,但掌櫃的給的實在太多,道:“好,那就在這裡喝,快,拿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