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玲月細聲細氣道:“十七。”
王小姐立刻說:“姐姐十九,就喊你一聲玲月妹妹,可好”
她是誰,一副主人翁的姿态許玲月微笑道:“聽姐姐的。”
王小姐笑容愈發熱情,道:“那你就叫我思慕姐姐吧。”
聊了幾句後,許玲月知道這位溫婉可親的女子是誰了,竟是首輔王貞文的嫡女。
“玲月妹妹可有婚配”王小姐突然問道。
許玲月微羞的低頭:“尚未婚配。”
換成是男子問她這個問題,許玲月肯定生氣,但周圍都是女子,說話聲音又低,最重要的是,對方是王家嫡女。
王小姐詫異道:“家裡的哥哥們想必都訂婚了吧,妹妹也得抓緊呀。”
許玲月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兩位兄長尚未成親。”
尚未成親王小姐不動聲色道:“以許家兩位公子的才華,想必早有婚約在身。”
周圍的少女們悄悄豎起耳朵。
不管是俊美無俦的許新年,還是英姿勃勃的許七安,後期是後者,剛剛經曆過一場鬥法,京城貴族女眷們對他“好奇心”無比旺盛。
王小姐嫣然一笑。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就有一個穿紫衣的少陽怪氣道:
“許家算是魚躍龍門了,那許七安原本隻是長樂縣的一個快手,許平志也不過是禦刀衛百戶,這樣的家庭,許小姐将來嫁個商賈之家便算是萬幸。而今呢,說不準能加入豪門呢。”
許玲月琢磨不透這位少女的背景,于是做出委屈的姿态,低着頭。
見狀,其餘千金小姐對紫衣少女産生了些許不悅。
王小姐眯了眯眼,柔聲道:“閻兒,好好說話玲月妹妹,閻兒是刑部尚書的侄女。”
刑部尚書的侄女許玲月心裡一動,記起了當初戶部侍郎的公子周立串通刑部,把大哥鎖進刑部大牢的事情。
原來是冤家。
“閻兒姐姐口直心快,說的也沒錯的。”許玲月搖搖頭,強迫自己壓住委屈,露出笑容的模樣:
“我大哥一屆武夫,二哥也無官無職。”
叫閻兒的少女一時語塞,要是接這個話題,她就得在大庭觀衆之下繼續嘲諷許七安和許新年,一位就在席上,另一位聲威正隆。
“行了,喝茶喝茶。”王小姐強行結束話題。
文會照常進行,貢士們從詩詞聊到國家大事,偶爾和大家閨秀們互動幾句,場面還算快活。
許新年發現自己談的竟頗為愉快,便找了個借口,說花園景色不錯,端着酒杯去了一旁,思考王首輔究竟有何陰謀。
“花期将近,卻枯萎了”他盯着一池枯萎的荷葉發呆。
這時,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這是青州的紅蓮,隆冬季節才盛開,開春了便凋零枯萎。不過,京城氣候與青州相差甚大,紅蓮長勢不好,觀賞價值不大。”
回頭望氣,是那位五官姣好的女子。
許新年現在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作揖道:“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