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目光頻頻瞟向杯盤狼藉的餐桌,告訴倒黴侄兒,這姑娘是個無底洞。
這許七安頓時猶豫,嬸嬸考慮的很有道理,京城物價貴,這姑娘那麼能吃,委實太耗銀子。
而且,我最近的氣運發生變化,不再撿銀子了,改成積累聲望,然後,魏淵又扣了我工資。
“大哥你忘了雞精嗎”
這時,許玲月開口了,她給許七安算了一筆賬:“京城的鹽運衙門去年開出去鹽票兩千斤,獲利五千兩,其中大哥占一成,得五百兩。這銀子您還從沒司天監要回來呢。
“我問了鹽運衙門的吏員,朝廷打算在今年開設至少十座作坊來制作雞精,等今年年尾結算時,将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額财富。
“所以,咱們家已經不缺銀子啦。”
許玲月說的“鹽票”,單指雞精。現在雞精和鹽一樣,成了朝廷重要戰略物資。去年橫空出世,還無法大規模生産,但今年擴大生産規模後,其中利潤無法估量。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肯定是監正那個糟老頭子屏蔽了雞精,讓我想不起來,他想坑我銀子。
許七安驚喜的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是這個時代的馬爸爸了。
麗娜完全沒聽懂,但覺得很厲害的樣子,她從南疆千裡迢迢來京城,知道一個銅闆能買什麼,一錢銀子能買什麼。
同時,也知道賺取銀子是何等困難的事。
下意識的,她看向了這位“許大人”,眼裡流露出純粹的崇拜,就像小姑娘看見鄰居家的哥哥燙着泡面頭,穿着牛仔褲,腰上懸一條裝飾鐵鍊,在自家院子裡跳街舞。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嬸嬸狐疑道。
“嬸嬸不知道嗎,我讓玲月告訴你了。”許七安順勢看向妹妹。
許玲月一臉茫然:“娘許是忘記了吧。”
嬸嬸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忘了,對這麼大一塊“利潤”毫無印象。
這時,麗娜帶着崇拜的語氣,問道:“請問許大人高姓大名。”
這樣的問話方式是她在大奉浪迹江湖時學會的。
“許七安”
“許,許七安”麗娜歪着頭,想了半天,忽然一聲尖叫:“你就是許七安,你不是死在雲州了嗎”
嬸嬸和許玲月狐疑的看了過來。
這位外族姑娘自稱認識許七安,卻又不知道她死而複生的事,那,她來府上作甚
“借一步說話。”
許七安拉着麗娜走出偏廳,行到花圃邊停下,解釋道:
“我并沒有死,是李妙真弄錯了。嗯,其實我是天地會的外圍成員,雖然沒有相應的地書碎片,但對你們的事了如指掌。”
“難怪金蓮道長讓我來找你呢。”麗娜露出開心的笑容,很輕易就相信了許七安的話,沒有任何質疑。
真好騙許七安嚴肅道:“這是個秘密,你不能對外洩露,哪怕是天地會内部也不行。”
“好”
麗娜嫣然一笑,用力點頭。
“吃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