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背後牽扯極廣,錯綜複雜,那些文官可不會聽你的。将軍不要當我是三歲小孩。”許七安不客氣的冷笑。
“我隻說撈人,沒說為他脫罪。”褚相龍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神盯着許七安,道:
“他不過是個小人物,沒人真的會對他死纏不放,我有把握讓他從輕處罰,最多拖個三年,就能重新參加科舉。
“以雲鹿書院在青州的苦心經營,那會是他最好的去處。”
許七安目光一閃,道:“好不過,我的要求是,先救人。”
褚相龍點頭:“可以。”
結束談話,離開馬車,許七安面無表情的站在街邊。
到現在,他可以确認曹國公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真正目的。
“這群狗日的早惦記我的金剛神功,之前我聲勢正隆,他們有所忌憚,而今趁着科舉舞弊案打壓二郎,好讓我乖乖就範,交出金剛神功
“可以,看老子怎麼坑你們。”
等馬車消失在視線裡,他沒有返回打更人衙門,消失在長街盡頭。
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傳播,以及有心人的推動,科舉舞弊案的流言于次日爆發。
上至貴族,下至平民,都在議論此事,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議論最激烈的當屬儒林,有人不相信許會元作弊,但更多的讀書人選擇相信,并拍案叫好,誇贊朝廷做的漂亮,就應該嚴懲科舉舞弊的之人,給全天下的讀書人一個交代。
許新年的名譽急轉而下,從被誇贊、佩服的會元,成為了千夫所指的小人。
而身在獄中的許新年,對此一概不知,他正迎來刑部和府衙的第一次審訊。
“哐,哐”獄卒用棍子敲打栅欄,呵斥道:
“許新年,跟我出來,大人們要審問你。”
另一頭,審訊室内,刑部侍郎和府衙的少尹坐在桌後,邊喝茶,邊讨論案情。
“侍郎大人,為何不得用刑”少尹提出疑惑。
“孫尚書的命令,”侍郎解釋了一句,随後不屑道:
“那許新年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待會兒本官先給他當頭棒喝,讓他失了方寸,随後再慢慢審問。到時,得勞煩少尹大人扮一扮紅臉。”
府衙的少尹颔首:“也可以用刑法威脅,現在的學子,嘴皮子利索,但一見血,準吓的面無血色。”
衆官員露出笑容,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審訊官,對付一個年輕學子,信手拈來。
獄卒帶着許新年離開牢房,來到審訊室,朝着室内的幾名官員,躬身說道:
“諸位大人,人犯許新年帶到。”
說完,識趣的退了出去。
許新年站在門口位置,掃了一眼審訊室的景象,主桌後坐着兩位绯袍官員,分别是刑部侍郎和府衙的少尹。
兩側則有多位陪同審訊的官員、做筆錄的吏員,還有一位司天監的白衣術士。
“啪”
刑部侍郎抓起驚堂木拍桌,沉聲道:“許新年,有人舉報你買通主考官趙庭芳,參與科舉舞弊,是否屬實”
許新年搖頭:“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