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蘇蘇撐着遮擋陽氣的紅傘,坐在屋檐上,看着院子裡紮馬步的小豆丁。
隔壁的廳裡,李妙真正與許家的主母、小姐說話。
嬸嬸和許玲月一聽又有客人借宿家中,心情就很不美麗。
前者是覺得,再這麼下去,家裡就變成善堂了。後者覺得,這個女人過于漂亮,對自己産生了威脅。
除了穿道袍的女子,外頭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讓許玲月簡直芒刺在背,感覺僅靠容貌,自己不但毫無勝算,甚至還略有不如。
那個撐着紅傘的女子,有一股難言的魅力,特别勾人。
不過,再聽說李妙真是許七安的救命恩人後,嬸嬸和許玲月立刻改變态度,多了幾分發自肺腑的感激和歡迎。
“許家不愧是武者世家,我看那小姐兒年紀尚小,就要開始打基礎習武。”李妙真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閑聊之餘,不忘吹捧一下。
嬸嬸聽了就很傷心,無奈道:“我倒是希望她能讀幾年書,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少也要知書達理,可惜是個癡兒。”
那孩子雖然是挺憨的,但怎麼會是癡兒許七安的堂弟是雲鹿書院學子,竟不教妹妹讀書李妙真想了想,道:
“妙真借宿許府,閑暇之餘,可以幫忙給小姐兒啟蒙。”
她的想法是,許新年學業繁重,無心教導幼妹讀書,而許七安和許平志是武夫,更偏向讓許家小姐兒習武。
反正就是教孩子一段時間,不耽誤事。
嬸嬸一愣,正要拒絕,誰知許玲月搶先一步答應下來,笑容含蓄:“如此便多謝李道長。”
李妙真對這個笑容溫婉的清麗少女極有好感,微笑道:“舉手之勞。”
說完,她發現許家主母看自己的眼神裡,多了些許憐憫和同情。
“姐姐,姐姐,你真的是鬼嗎。”
許鈴音紮着馬步,兩條粗短的小腿微微發抖,她昂起頭,看着屋檐上的蘇蘇。
“是啊,我會吃人的,你不怕嗎”蘇蘇恐吓道。
“怕”許鈴音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蘇蘇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她嘴裡哼着小曲,看着蔚藍的天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裡的一大一小兩個女孩不見了。
“姐姐,姐姐”
呼喊聲從下方傳來,蘇蘇低頭看去,小小的女娃兒站在屋檐下,昂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
“你能下來嗎”小女孩說。
蘇蘇輕飄飄的落入院中,俯視着許玲月腦袋上的發旋,沒好氣道:“幹嘛。”
許鈴音不說話,鬼鬼祟祟的招手,示意她跟過來。
蘇蘇懷着疑惑,跟了上去,一路帶到夥房,煙火氣撲面而來,小豆丁努力的跨過門檻,回頭說:
“姐姐你來啊。”
夥房裡,南疆的小黑皮正在燒火,鍋裡熱油滾滾,許鈴音拉着蘇蘇到鍋邊,擡起臉,期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