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女人面皮微微抽搐,冷哼一聲:“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早該想到,他的破案能力當世一流,血屠三千裡這樣的案子,怎麼可能差遣他。
褚相龍與她說過,本次北行為了掩人耳目,且有充足的護衛力量,所以選擇與調查“血屠三千裡”的使團一同出發。
這個案子她知道,至于誰是主辦官,她當時心情極差,懶得問。
“嬸子,你怎麼會在這裡”許七安審視着她。
“與你何幹”
女人寒着臉,威脅道:“以後不許叫我嬸子,你的上級是誰,使團裡的主辦官是誰再敢叫我嬸子,我讓他收拾你。”
“嬸子嬸子嬸子嬸子”許七安一疊聲的喊。
這個混球女人大怒,氣的胸脯起伏,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撂下狠話:“你給我等着。”
她氣呼呼的走了。
教坊司,影梅小閣。
浮香睡到日頭高照才醒來,披着薄薄的紗衣,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梳妝。
貼身丫鬟輕笑道:“許大人是不是又要離京辦事”
浮香一愣,偏着頭,詫異的看着丫鬟,“你怎麼知道。”
丫鬟抿嘴,輕笑道:“昨兒床搖到三更天,平日裡許大人憐惜娘子,斷然不會折騰的這麼晚。”
浮香嗔道:“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連姑奶奶都敢打趣。”
嬉笑之間,丫鬟突然大吃一驚,臉色無比古怪,顫聲道:“娘,娘子你有白頭發了。”
浮香的笑容緩慢收斂,淡淡道:“拔掉便是,有什麼大驚小怪。”
梳妝後,她支走丫鬟,獨自坐在鏡子前,凝視着嬌媚的容顔,久久不語。
“哐”
女人推開褚相龍的房門,穿着婢女服的她掐着腰,怒道:“打更人衙門裡一個家夥惹我生氣了。”
盤膝打坐,治療經脈暗傷的褚相龍睜開眼,雙眉揚起:“何人”
女人此時反而不露喜怒,一字一句道:“銀鑼許七安。”
她已經被許七安欺負好幾次了,雖然被金子砸到這個仇已經報,但上次觀看淨思和尚打擂台的時候,她的千金之軀被那小子占過便宜。
王妃思忖着自己是個婦道人家,很委屈的就忍了,沒想到這家夥欺負她上瘾,剛才竟然污蔑她的是大嬸。
褚相龍皺了皺眉,“他如何你了”
“他冒犯我了。”王妃表情冷淡,婢女的衣衫以及平庸的五官,也難掩她矜貴之氣,語氣平靜道:
“不必做的太過火,索性也不是什麼大事,小懲大誡也就是了。”
說完,見褚相龍竟沒有答應,而是眉頭緊鎖,她秀眉輕蹙,冷笑道:“我就算去了北境,也依舊是王妃。”
褚相龍搖搖頭,“王妃誤會了,那小子是本次北行的主辦官。”
王妃小嘴微張,目光略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