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兒,”許七安躺着床上看着她,突然說道:“有沒有覺得你的床鋪太軟,睡着不太舒服。”
“許大人說的有理,聽說睡硬闆床對身子更好,床鋪太軟,人容易累。”采兒笑道,心說這就與人家研究起床鋪了,許大人果然是風流之人。
許七安點頭,表情認真的說:“所以為了你的身子着想,今晚你睡地我睡床。”
采兒:“”
次日,天蒙蒙亮,許七安洗漱完畢,在采兒幽怨的小眼神裡,離開了雅音樓。
如今已是深春,天氣暖和,正午時甚至有些炎熱,否則這會兒就可以看見嫖客們在寒風裡一哆嗦的畫面。
許七安沿着大街,悠哉哉的往客棧的方向走。
突然,前方出現一列披甲士卒,領頭的不是覆甲将軍,而是一個裹着黑袍,戴着面具的男人。
目光隻在黑袍男子身上停留了幾秒,許七安不動聲色的挪開眼,與對方擦身而過。
“你等等”
身後傳來黑袍男子的聲音,以及勒馬的響聲。
這麼敏銳許七安轉身,臉上自然而然帶着幾分警惕,幾分恭敬,作揖道:“大人,您是叫我”
黑袍男子調轉馬頭,居高臨下的審視着許七安,問道:“你是哪裡人士,可有路引”
“有的。”
許七安把自己的假身份說了一遍。
黑袍男子再次問道:“練過武”
許七安低眉順眼的姿态,回答道:“小人既有武道天賦,十九歲便已是煉精巅峰,隻是練氣境實在困難,再加上女色動人心,又是該成家的年紀,就”
他适當的表露出一點得意,卻又遺憾的情緒。
黑袍男子在他臉龐看了片刻,沒說什麼,調轉馬頭,帶着軍隊繼續前行。
“呼”
望着這支軍隊的背影漸行漸遠,許七安如釋重負,收回了天地一刀斬的蓄力,這能讓他的氣息朝内坍塌、收縮。
“嘿嘿,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隻有廢物的人,沒有廢物的技能。我完美的解決了武夫不擅長隐藏自身的弱點。缺點就是,蓄勢待發,最後又發不出來,特别難受”
男人都懂這樣的難受。
“這家夥穿的奇怪,應該就是資料上說的,鎮北王的密探鎮北王的密探出現在三黃縣,呵”
他們果然在找人,有可能在找我,有可能在找别人。
其實打更人也是密探,是元景帝的密探,所以打更人有編制,吃朝廷俸祿。而鎮北王的密探,則屬于鎮北王的“私兵”。
他們出了北境,什麼都不是。但在這裡,就算是朝廷欽差,也得讓三分。
因為他們隻代表鎮北王。
“身為鎮北王的心腹,肯定知道很多内幕,我何必自己一個人瞎捉摸呢,這個案子和雲州案、桑泊案都不同。不需要抽絲剝繭,有一個很明确的目标:查明血屠三千裡的真相。
“而這樣的大規模殺戮是瞞不住的,這意味着我不用和以前的案子一樣,一點點的找線索。直接抓住他,嚴刑拷打就可以了,如果對方是個惡人,那就殺了招魂”
返回落腳的客棧,早起的客人已經在一樓大堂裡吃早膳,而不想下樓的客人,則吩咐小二把早膳送到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