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想都沒想,否決了李妙真的猜測:首先,如果屏蔽天機的話,血屠三千裡的案子不會出現。甚至鎮北王自己都會忘記這回事。
其次,屏蔽天機是讓人忘記相關記憶,或忽略相關事件。而不是徹底抹去痕迹,我打個比方,你李妙真把金銮殿給砸了,由術士替你屏蔽天機。
皇帝和朝堂諸公會忘記是你砸的金銮殿,并對金銮殿的破産感到迷惑。但金銮殿被破壞了,就是被破壞了,痕迹無法抹去。
李妙真明白了,并不是術士屏蔽了事件,如果是監正出手,那麼朝廷至今也不知道血屠三千裡事件。
而現實裡,楚州變成了廢墟,變成了鬼城。
現在是,大家都知道血屠三千裡案,卻都找不到它的地點,恰好相反。
念頭紛呈間,她看見許七安傳書詢問:那個布政使鄭興懷,怎麼逃出來的
李妙真立刻回複:據趙晉說,當日屠城的不是鎮北王,而是都指揮使阙永修,當日鎮北王率兵阻截蠻族遊騎,不在楚州。
這是典型的制造不在場證據啊,同時也是煙霧彈,畢竟鎮北王自身是各方視線的焦點,他離開楚州,也就帶走了大部分的視線。
那個什麼都指揮使借機屠殺城中百姓。
許七安傳書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李妙真:大概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三黃縣青樓裡的暗子采兒姑娘說過,大概在一個月前,三黃縣突然實行嚴格的出入檢查,最初我以為是在找我,如今看來,找的是這位楚州布政使。
許七安念頭轉動間,又提出一個問題:那位趙晉,沒經曆過此事吧
李妙真傳書道:趙晉的有位兄弟,是鄭興懷府上的客卿,事發之後,鄭興懷在侍衛的護送下一路逃亡,潛藏了起來。于暗中招納正義之士,試圖揭發鎮北王暴行,卻都杳無音信。
許七安有一堆細節想問,但隔着地書,說不清楚。當即傳書道:行,我立刻過來,你短則半天,長則明日,我便能抵達。
結束傳書,許七安收好地書碎片,返回院中。
坐在桌邊的王妃,一手托腮,另一隻手在桌面寫寫畫畫,嘴裡哼着小調兒,嗓音柔媚悅耳。
“王妃,我知道鎮北王屠戮百姓的地點了。”許七安在桌邊坐下,臉色凝重。
“不是西口郡嗎。”王妃反問。
許七安搖搖頭,凝視着大奉第一美人平庸的臉蛋,表情嚴肅:
“咱們出來這麼久,一直躲躲藏藏不敢見人。現在,終于到了和你丈夫見面的時候了,一切恩怨,都要清算。”
王妃笑容收斂,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她突然瞪大眼睛,隻見對面的臭男人揮舞手刀,朝她後頸看來。
王妃因為沒有保護好後頸,被直擊要害,“嘤咛”聲裡,趴在桌面昏厥。
敲暈王妃後,許七安不太放心,又兌了一杯迷魂酒灌進王妃的小嘴。
“應該夠她睡兩天了。”
這才放心的取出地書碎片,把她裝進裡面。而後,他撕下一頁紙,以氣機引燃。
“我有一雙隐形的翅膀,能日飛千裡。”許七安悠然道。
呼氣流被攪動,那是隐形的翅膀展開造成的。
許七安扇動隐形的翅膀,腳下灰塵揚起,他沖天而起,直入雲霄,到達一定高度後,陡然折轉,朝着東北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