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的客卿沉腰下胯,拳頭燃起透明火焰般的氣機,扭曲空氣,豁然擊出。
一位黑袍密探不退反進,五指宛如利爪,懾住呼嘯而來的拳勁,猛的一撕,“呼”拳勁潰散成飓風。
“大人,快走。”
姓朱的客卿留下來斷後,其餘侍衛帶着鄭興懷往鄭府逃走。
馬匹疾馳而去,鄭興懷最後回頭,看見數千士卒彎弓勁射,箭矢洞穿百姓身軀;看見士卒揮舞佩刀,斬殺一位抱着孩子逃亡的母親;看到阙永修高居馬背,獨眼冷漠的看着這一切。
生命就像草芥。
畜生許七安聽見了心聲,分不清是自己的,是李妙真的,還是鄭興懷的。
沿途的士兵無視了他們,機械而麻木的重複着押解百姓的工作,将他們往指定地點驅趕。
鄭興懷知道這些百姓将面臨什麼樣的結局,幾次命令侍衛營救,但侍衛們拒絕了,一路護送鄭興懷返回府邸。
“我去集結府上侍衛,你們速去通知夫人和少爺們,現在立刻出城,我們殺出去。”背着牛角弓的李瀚大吼道。
很快,府上侍衛在前院集結,除了武器和盔甲,他們沒有攜帶任何細軟。
“爹,爹怎麼了,是不是蠻子打進來了。”
鄭二公子帶着女眷奔出來,臉色蒼白,眼裡流淌着懼意。
“城中士兵嘩變,屠殺百姓,我們亦在其中,速速出城。”鄭興懷長話短說。
直到這個時候,鄭興懷都是迷茫的,他不知道阙永修和鎮北王為何要集結百姓屠戮,出于什麼目的做出此等暴行。
但官場沉浮半生,他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真相的時候,為今之計是先離開楚州城,脫離險境。
鄭二公子身子一晃,險些無法站穩,竟是他媳婦攙了他一把。
大家早已習慣鄭二公子的窩囊樣兒,包括鄭興懷自己。
在侍衛的保護下,女眷和孩子進了馬車,衆人騎馬,朝着城門方向疾馳狂奔。
“他們追來了。”背牛角弓的李瀚大吼。
數名黑袍密探追擊而來,他們奔馳的速度遠勝馬匹,李瀚扭腰回身,拉出一個強勁的滿弓,嘣一聲,箭矢呼嘯而去。
密探們都不是弱手,躲開一根根箭矢,瞬息間殺至,他們揮着長刀從天而降,斬向馬車。
“保護夫人。”
穿紫袍的魏遊龍砍刀逆撩,擋住了密探的刀鋒,氣機轟然一炸,馬車發出瀕臨散架的咯吱聲。
雙方邊打邊跑,不多時抵達了城門口。
前方,數百名披堅執銳的士卒早早等待着,城牆上,更多的士卒等待着。
都指揮使,護國公阙永修高居馬背,望着試圖逃出城的衆人,面帶冷笑:“鄭大人,你逃不出去的。
“城牆上不但有精銳士卒,還有鎮北王悉心培養的天字級高手,沒有人能逃出去。”
跑不出去的,城門一關,又有大軍和高手居高臨下守衛,蠻子大軍都未必攻的過來許七安心裡一沉。
他身臨其境,内心無比煎熬和焦慮。理智告訴他,鄭家這些人,逃不掉
鄭布政使勒住馬缰,喝問道:“阙永修,你究竟想做什麼,你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