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狗咬狗,死了誰都是一件拍手稱快的好事許七安看着他,低聲道:
“可是,如果不是那位神秘高手出現,這件事的結局是鎮北王晉升二品,成為大奉的英雄。這樣的結局,魏公你能接受嗎。”
“鎮北王晉升不了二品,因為王妃提前被你截胡。”魏淵又吹了一口茶水,沒喝。
“您,您都知道了”
許七安臉色一僵,幹巴巴的笑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魏淵放下茶杯,沒好氣道:“用腦子知道的。這件事稍後再說。”
頓了頓,他繼續剛才的話題:“鎮北王若是成為赢家,吞噬血丹,達到三品大圓滿。那正好,打巫神教時,就讓他當沖鋒陷陣。
“呵呵,巫神教大舉進犯邊關,朝廷急需高品武夫坐鎮軍隊,而北方的高品首領又已殒落,鎮北王再沒有借口置身事外。
“北境發生的事,終究是在萬裡之外,不受控制。可到了軍中,在戰場上,想懲戒鎮北王還不簡單巫神教這頭猛虎,可比吉利知古和燭九有用多了。”
洩露情報給妖蠻兩族,讓他們和鎮北王死磕,既是驅虎吞狼,也是讓狼群噬虎,妖蠻兩族若是敗了,那就讓修為大漲的鎮北王去應對巫神教入侵,而後伺機再來一次同樣的套路。
鎮北王若是敗了,既懲戒了屠城的罪人,又能讓自己脫離朝堂,重新掌控軍隊,因為以北方蠻子的兇狂,沒了鎮北王,最适合鎮守北方的是誰
答案不言而喻。
許七安悄悄咽了口唾沫,搖搖頭:“可是,鎮北王與巫神教有勾結。”
魏淵溫和的笑了笑:“如果利益一緻,我也能和巫神教勾結。可當利益有了沖突,再親密的盟友也會拔刀相向。所以,鎮北王不是非要死在楚州不可。
“許七安,你要記住,善謀者,需隐忍。匹夫之勇,固然一時爽利,卻會讓你失去更多。”
可是魏公,我本就是武夫啊,不信神不禮佛,不拜君王不敬天地,沖冠一怒敢讓天地翻覆,這就是真正武夫。
這是你當初告訴我的
魏淵擅謀,喜歡藏于幕後布局,徐徐推進,大多數時候,隻看結果,可以忍受過程中的損失和犧牲。
許七安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唯心,為人做事,更多時候是注重過程,而非結局。
比如,當初姓朱的銀鑼玷污13歲少女,許七安選擇隐忍,那麼到現在,他可以讓朱氏父子吃不了兜着走。
而他當時的選擇是一刀把朱銀鑼斬成重傷,被判了腰斬之刑。
這就是魏淵說的,要隐忍,逞匹夫之勇隻會讓你失去更多。
可是,隐忍的代價是那位無罪在身的少女被一個禽獸淩辱,當着一衆男人的面淩辱。結局不是懸梁就是投井。
事後的複仇有意義嗎
少女還是死了呀。
許七安當時要的,不是事後的報複,而是要那個少女平安無恙。
一刀斬下,念頭通達,無愧于心。
“我和魏公終究是不同的”他心裡歎息一聲,問道:“魏公你怎麼知道王妃見不到鎮北王”
他心裡湧起強烈的質疑,懷疑出賣王妃的,還是魏淵。
魏淵徐徐說道:“楊硯讓禁軍送回來的那些婢女,我給打發回淮王府了。以楊硯的性格,如果這些婢女沒有問題,他會直接送回淮王府,而不是送到我這裡。反之,則意味着這些婢女有問題。
“我問明情況後,就知道王妃必定是被你救走。楊硯也有此懷疑,所以才把人先送回打更人衙門。除了楊硯之外,沒人看過現場,你的“嫌疑”很輕,等閑人懷疑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