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張沒有出現的年代,那位儒家聖人,用它,刻出了一部部傳世經典。
他離開皇宮前,召喚過它了,昨日便已取得院長趙守的同意。
刻刀蕩漾着清光,于刑台前組成光罩。
許七安一腳踏在曹國公後背,環顧場外百姓,一字一句,運轉氣機,聲如雷霆:
“曹國公構陷忠良,助纣為虐,協同護國公阙永修,殺害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按照大奉律法,斬首示衆”
黑金長刀擡起,重重落下。
人頭滾落。
鮮血濺出刑台,于百姓眼中,留下一抹凄豔的血色。
曹國公伏誅。
“不”
絕望的咆哮聲從阙永修口中發出,曹國公的死,深深刺激到了他。
曹國公說的沒錯,這是個瘋子,瘋子
“許七安,許銀鑼,許大人,本公知錯了,本公不該被鎮北王蠱惑,本公知錯了,求求你再給本公一個機會,别殺我”阙永修哭喊着。
他在無數百姓面前認罪了,他在衆目睽睽中痛哭流涕。
“原來你也會怕”許七安冷笑。
“是啊,誰都怕死。就如同你用長槍挑起的孩子,如同你下令射殺的百姓。如同被你活生生勒死在牢裡的鄭大人。”
“你們快救本公,你們快救本公啊,求求你們,快救本公”
巨大的恐懼在阙永修心裡炸開,他朝着被刻刀的清光震傷的高手,發出絕望的哀嚎。
他知道,頭頂懸起了屠刀。
許七安的屠刀沒有落下,他還要宣判護國公的罪孽,他的刀,殺的是該殺的人。
“楚州都指揮使,護國公阙永修,與淮王一同勾結巫神教,殘殺楚州城,屠戮一空。血債累累,不可饒恕。
“事發後,與元景帝合謀,構陷楚州布政使鄭興懷,将之勒死于牢中。血債累累,不可饒恕。今日,判其,斬立決”
噗
手起刀落,人頭翻滾而下。
世界翻轉中,阙永修看見了蔚藍的天空,看見了自己的屍體,看見冷笑而立的許七安。
“饒”
頭顱滾在地上,嘴唇動了動,而後,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了他。
“呼”
許七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就像吐盡了胸中郁壘。
一雙雙眼睛看着他,明明人潮湧動,卻寂靜的可怕。
在這樣寂靜的場合裡,許七安伸手進懷裡,摸出了象征他身份的銀牌,一刀斬斷,哐當,化作兩半的銀牌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