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4頁)

  送走許七安後,王首輔喊來管家,語氣平靜:“許家二郎還在府上”

  昨日,他與王思慕說過,想留許二郎在家中用晚膳。

  “在的,老奴這就喊他過來。”

  管家立刻明白了老爺的意思,躬身退下。

  俄頃,穿着白色長衫,唇紅齒白的許二郎跨入門檻,不卑不亢的作揖:“首輔大人。”

  王首輔正提筆,在鋪開的宣紙上寫字,沒有擡頭,說道:“二郎的志向是什麼”

  這聲二郎叫的自然而然,絲毫不顯尴尬。

  “嗯”

  沒等到答複的王首輔擡頭,發現許二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盯着自己

  王首輔嘴角一抽:“好志向。”

  他放下筆,看着紙上的字,笑道:“如果不是你大哥仗義出手,老夫恐怕得緻仕了。在官場上,最重要的是要懂進退。

  “不管你權術如何高明,黨羽有多少,坐在龍椅上的那位,能一言決你生死。前首輔能安度晚年,隻因為他吸取了前人的教訓。”

  前首輔那個隻知道貪污銀兩,逢迎陛下的敗類許新年心說。

  王首輔繼續道:“兩百年前争國本,雲鹿書院從此退出朝堂。程聖在書院立碑,寫了仗義死節報君恩,這些都在向後世子孫表明同一件事。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拿捏住這個分寸,你才能在朝堂平步青雲。”

  許二郎皺了皺眉,問道:“若我不願呢”

  王首輔朗聲大笑:“不願,那你當什麼官。”

  許二郎作揖道:“學生明白了。”

  他飽讀史書,很容易就能理解王首輔的話,曆朝曆代,權臣數不勝數。但如果皇帝要動他,即使手握權力再大,最好的下場也是緻仕。

  王首輔忽然感慨一聲:“你大哥的為人和品性,讓人佩服,但他不适合朝堂,莫要學他。”

  大哥近日來,常常向我請教,我何須學他許二郎有些驕傲的擡了擡下巴,道:“學生知道。”

  王首輔點點頭:“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吏部,案牍庫。

  易容成許新年的許七安,在吏員的幫助下,搬出元景10年新科進士的名單。

  出乎意料的是,元景10年的狀元竟然是首輔王貞文。

  榜眼叫呂安。

  探花則是一片空白,沒有署名。

  找到他了許七安盯着空白處,許久未語。

  “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是元景10年的探花,一甲進士,他到底是誰,為何會被屏蔽天機此人現在是死是活既然入朝為官,那就不可能是初代監正了。

  “隻能是當代監正做的,可監正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名字的起居郎和蘇航又有什麼關系蘇航的名字沒被抹去,這說明他不是那位起居郎,但絕對有所關聯。”

  根據手頭已有的線索,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