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人純粹是污蔑我。”
“真的”蘇蘇狐疑的看着她。
“真的,我在這裡也可以睡你,誰說非要拖進房間裡。”
“去去去。”蘇蘇啐了他一通。
許七安躍下屋脊,穿過院子,看見夥房外,廚娘在殺鵝。紮着兩個包子般發髻的許鈴音,蹲在一邊眼巴巴的看着。
她師父,南疆來的小黑皮,也蹲在一邊看着。
一大一小,對比鮮明。
“鈴音,大哥回來了。”許七安喊道。
小豆丁不搭理他,專心緻志的看着鵝被殺死,拔毛
她是不是在幻想着從哪個部位開始吃了這個蠢小孩,眼裡隻有吃許七安心裡吐槽,進了内廳。
李妙真和嬸嬸坐在堂内說話,桌上擺着幾塊剩下的晶瑩剔透的糕點。
嬸嬸看侄兒回來,昂了昂尖俏的下颌,示意道:“桌上的糕點是鈴音留給你吃的,她怕自己留在這裡,看着糕點忍不住吃掉,就跑外面去了。”
許七安猛的扭頭,看向門外,笑了起來。
“二郎呢,今兒休沐,你們一起出去的,他為何沒有回來。”嬸嬸探頭望着外面,問道。
“王首輔設宴招待他,今兒估摸着不回來了。”許七安笑道。
黃昏後,皇城的城門就關了,許二郎今天不可能回來。
“首輔大人設宴招待他”嬸嬸大吃一驚。
雖然大郎不久前,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二郎和王家小姐的“私情”,但嬸嬸沒料到進展這麼快。
更沒料到王首輔竟還設宴款待二郎。
“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哎呀,真是”嬸嬸有些氣惱,有些無奈:“娶一個首輔家的千金,這不是娶了個菩薩回來嗎。”
“嬸嬸,你是當家主母,這媳婦進了門,就靠你來調教了。”許七安拱火道。
以王思慕的脾性和手腕,将來進了門,天天把嬸嬸欺負哭,那就有意思了許七安有些期待以後的生活。
嬸嬸挺了挺胸脯,顧盼自雄,道:“那是自然,就算她是首輔的千金,進了許家的門,也得乖乖聽我的。”
李妙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黃昏,教坊司。
影梅小閣的主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丫鬟坐在屋檐下,守着小火爐,聽着娘子的咳嗽聲從裡頭傳來。
浮香娘子病了有一陣子,半個多月前,影梅小閣就不打茶圍了,那會兒起,娘子就卧病在床,日漸憔悴。
媽媽請了好多名醫來給浮香娘子看病,但都不見好,慢慢的,媽媽也不再請大夫來了。
從起先的女兒長女兒短,到後來的冷冷淡淡,最後幹脆就不來探望了,甚至還調走了院裡清秀的丫鬟和護院扈從。
也沒必要讓他們守着一個隻剩半口氣的病秧子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