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我連弱女子都欺負不了,我還怎麼欺負别人。”
“不玩了”
她賭氣的丢開棋子,側過身去。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許七安腦海裡,沒來由的浮現這首詩,掏出銀簪放在棋盤上:
“給你的。”
她眸子轉動,試探的掃來一眼,接着,臉上迅速洋溢起笑靥,喜滋滋的握住銀簪。
見許七安一臉戲谑的表情,王妃立刻闆着臉,挺着腰,矜持的說:“我其實也不是特别喜歡”
“那你還給我。”許七安伸手去奪。
王妃立刻把銀簪藏在身後,瞪眼道:“就當是我幫你養蓮藕的報酬。”
“有道理。”
許七安笑着點頭,閑聊的語氣說道:“這裡離鬧市比較遠,天氣熱,最好别在家裡囤菜,回頭我幫你看看,讓貨郎每天早上送一些新鮮蔬菜。”
城裡有很多貨郎,清晨會去集市找菜農低價收購蔬菜瓜果,然後挑入内城,提供給不愛早起出門的富裕人家。
王妃點點頭。
許七安略作沉默,又道:“我以後可能要離開京城,而且不會太久,你,你是随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裡。”
王妃輕哼一聲,道:“我才不跟你走呢,京城這麼繁華,為什麼要走。等你哪天要走了,就去通知一下國師,我和她交情深厚,她會安排我的。”
許七安有些失望:“到時候給你留一筆銀子。”
王妃看了他幾眼,沒應答。
過了片刻,她低聲道:“是不是元景帝要對付你了”
“暫時沒有,但我預感不會太久。”
“這天下是他皇室的天下,走了也好。”王妃點點頭,輕聲道:
“隻不過你那個堂弟,如今是翰林院庶吉士,他願不願意跟你走嗯,我想想,你是不是準備給他找一個靠山”
“你還挺聰明的。”許七安笑道。
元景帝恨的人是他,不是許二郎,隻要自己離開,而許二郎又有一個堅實的靠山,前途可能一片渺茫,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再者,許二郎身後有雲鹿書院撐腰,元景帝頂多是把他罷官,貶為庶民。
“聰不聰明,得看是什麼事,這幾天我一個人過日子,常常就覺得自己不夠聰明,燒火做飯,手忙腳亂,摔了幾處碗,差點把自己氣哭。”
王妃感慨道:“元景帝是聰明人,但有時候,他又顯得愚不可及。為了虛無缥缈的長生,後宮佳麗不要了,名聲也不要了,可他二十年修道,卻沒修出什麼花來。即使是在蠢的人,也懂的放棄對吧。國師說,元景有很強的執念,隻是不知道他這股執念源于何處。”
“你和國師關系很好”
“京城裡能暢所欲言的女人,就隻有她啦。”王妃感慨道。
沒道理啊,國師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跟你這種蠢女人有共同語言許七安心裡腹诽道。
“不過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