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穿着青袍的年輕官員,趾高氣昂的進入會場。
翰林院是學霸雲集之地,這群清貴雖然手裡無權,年紀又輕,但他們絕對是大奉最有學問的群體之一。
他們正值韶華,記憶力、悟性、思維敏銳程度都是人生最巅峰的時刻。
有了他們入場,國子監的學子信心倍增。
翰林院清貴們入座後,低聲交談:
“北齋大典我看了,水平是有的,然,雜而不精。”
“對我等來說,确實不精,但對天下學子而言,卻是深奧的很呐。”
“此人确實厲害,單一的領域,我等都能勝他,論所學之廣搏,我等自愧不如啊。”
“對了,若論兵法的話,我們翰林院裡,無人能超越辭舊了吧。”
刹那間,一道道目光望向俊美如畫的年輕人。
許新年坐在案後,清晰的察覺到不止翰林院同僚,不遠處的勳貴、諸公也聞聲望來。
那是自然,我主修的就是兵法他剛想颔首,便聽勳貴中響起嗤笑聲:“裴滿西樓讨教的是張慎大儒,老師總不至于比學生差吧。”
許新年有些惱怒,朗聲道:“聖人曰,學無長幼達者為先,誰說學生一定不如老師的”
勳貴、武将們哄笑起來,知道他是許七安的堂弟,有幾個笑的特别恣意,把嘲笑寫在了臉上。
這個許新年學問是有的,但除了一張嘴能罵出花,其他領域,在翰林院裡并不算多出彩。
他竟說學生能勝老師,可笑至極。
嗯罵人
勳貴武将們反應過來,笑聲猛的一滞。
許新年喝了口茶,矜持的起身。
許七安穿着輕甲,腰胯制式佩刀,跟随着懷慶和臨安的馬車來到場地,豪華馬車緩緩停靠在路邊,穿着素雅宮裝和火紅長裙的懷慶裱裱同時下車。
然後,她們齊齊擡手,遮了一下猛烈的陽光。
公主怕日手遮蔭某個侍衛,腦海裡躍出這句話,緊接着便看見宦官舉着華蓋,為兩位公主遮擋陽光。
裱裱回過頭來,在人群裡尋了一遍,水汪汪的桃花眼有着困惑,她不知道狗奴才易容成了誰的模樣。
僞裝的還挺好嘛裱裱心裡有些失望,因為她在話本裡常見到“相互喜歡的人就會心有靈犀”這樣的描述。
兩位公主剛入場,便看見許新年站在案邊,感慨陳詞,口吐芬芳,指着一幹勳貴怒罵。
勳貴武将們大怒,你一句我一句的圍攻許新年,後者巍然不懼,引經典句,言辭犀利。
不少武将已經開始撩袖子了。
諸公喝着茶,優哉遊哉的看戲。
懷慶皺了皺眉,清斥道:“放肆”
她盛怒時的模樣,充滿了威嚴,竟然極有威懾力,不但許新年停止了謾罵,就算氣的嗷嗷叫的上頭武将們,也偃旗息鼓了。
諸公和勳貴們紛紛起身,躬身行禮:“見過兩位公主。”